徐渊率部署从容进入别州城。
徐渊设下庆功宴,城中的乡绅耆老亦杀猪担酒,前来犒赏三军。
众人坐定,龙步洲自然坐了首席,徐渊举大酒觥道:“众位将军,借今日盛会,徐某有一言,说与众位听。徐某二十四岁自家乡起兵,至今已有十年。想当初,兵不过百,将仅虎庭一人。十年间,徐某屡战屡败,颠沛流离,无一城一池可以固守,无利兵厚甲可以攻略。然而,徐某从未怨天尤人,酒肉不减,夜半酣眠,何也?只因他朝廷失了天意民心!徐某自信人生一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我徐渊可以输上十次百次,他朝廷连一回都输不起!而今徐某也占了州府,有了依托,麾下舍生效死之将十余员,披坚执锐之士几近万人,徐某不相信他朝廷还能再挺过十年。今日之功业,全仰仗虎庭兄与诸位,而论功行赏,则首推龙将军!请龙将军满饮此杯!”
龙步洲忙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孙虎庭见龙步洲没有推辞,心中欢喜,亦举杯向众将道:“适才徐将军所言极是,诸位,我们也敬龙将军一杯!”
诸将赞同,皆起身敬酒,唯有老将黄赞依旧忿忿不平,不肯举杯。
龙步洲见了,捧杯道:“龙步洲本是降将,承蒙徐将军不弃,收留于我。临战杀敌,乃是我等的职责本分,至于首功,末将实不敢当。诸位将军不以龙步洲粗鄙,以诚相待,末将感恩于心。末将借这杯中酒,向天起誓,若我龙步洲不能尽心事主,不能与诸位戮力同心,甘愿死于乱剑之下!”说罢一饮而尽。
孙虎庭忙道:“龙将军言重了。将军大才,立不世之功,虎庭愿与龙将军结为兄弟,共同追随徐将军驰骋天下!”
龙步洲笑道:“小弟也正有此意。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说罢跪地施礼。
徐渊大笑道:“好好好,今日可谓双喜临门,大家敞开肚皮吃喝,酒肉管够,不醉不归!”
乡绅们纷纷上前敬酒,众将自然高兴,开怀畅饮,不在话下。
孙虎庭见龙步洲举杯不勤,便又来向他敬酒。龙步洲拉住他的手道:“兄长先莫着急喝酒,小弟还有一桩买卖,待事成之后,再痛饮不迟!”
孙虎庭本来喝了个七八分醉,听他这话,猛然惊醒,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贤弟请讲,为兄自当洗耳恭听!”
龙步洲看了看四周道:“此处嘈杂,还请兄长将徐将军带至后堂,我们仔细商议!”
孙虎庭道:“贤弟先去后堂稍等片刻,我与徐将军随后便到。”
三人齐聚后堂。徐渊道:“咱们兄弟不必多礼,龙贤弟有话但讲无妨。”
龙步洲道:“主公今日已得了别州,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徐渊道:“息兵安民,操练军士,囤积粮草,徐图大事。”
龙步洲道:“今有一事,宜早不宜迟,还望主公三思。鲍氏世代盘踞华州,鲍氏兄弟见天下豪强四起,自恃有雄关天堑,便反了朝廷,自立为王。不想那司马仲柳只用了一计兵不厌诈,不出三日便杀了鲍坤,攻克了华州,不日便班师回朝,只留了三五员部将把守。如今的华州城,兵是鲍氏世代招募的旧部,将是司马仲柳属下的新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不趁此时攻之,更待何时?”
徐渊沉思片刻道:“龙贤弟所言,徐某亦苦思多时。只是别州一战,应州旧部死伤近半,新招降的五六千人又不堪大用,若此时劳师动众去攻华州,恐有大不利!”
孙虎庭道:“白芍关易守难攻,那司马仲柳诱敌出城乃是良计,只是他们此番定然不会再次上当,没有两三万兵马,实难攻取。”
龙步洲笑道:“主公、虎庭兄无须多虑,取那华州,只需百十将士足矣!”
徐渊大惊,道:“愿闻其详!”
龙步洲道:“当今天下大乱,众豪杰攻掠州府,朝廷天祚危在旦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