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看着从前一直追在他身后的人忽然大变模样，浑身的刺都朝向他，颇有些咬牙切齿。
“嗯？”
乔清柠眉眼里露出浓重的疑惑，“顾少不是担忧我多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么？开箱检查应该是最合适的方式。”
微顿，似乎担忧顾言之多虑，乔清柠淡笑着补充了一句，“都是靠面子吃饭的人，顾少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顾言之的脸色变化得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她这三年来从未见过的模样。
可乔清柠此时不想再去细究了。
一切的恩怨是非都已经结束了，随着这段婚姻一起结束，埋藏在过去的岁月里。
从景藤苑离开后，乔清柠直接打车到酒店。
机票是明天下午的，乔清柠并不着急睡觉，反倒是跟安晴聊得欢，几乎是从相识那天开始聊到如今，细数那一段过往，有过欢笑有过悲伤，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好。
“乔乔，你真的放下了？”安晴忽然问道。
乔清柠往脸上贴了一块面膜，冰冰凉凉的，“嗯，放下了。”
安晴那一头忽然沉默，半响才继续咧嘴笑：“放下就好，就顾言之那货，要不是手里有钱有权，搁谁碰到谁倒霉，若不是你明日就要走，你晴姐我立马带你去浪，城南就有一家，里面的小鲜肉……”
乔清柠直直盯着天花板，就算安晴不说，她也知道，她还没有完全放下。
昨天是两人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顾言之不仅忘了，乔清柠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接电话的还是一个女人，女人柔声细语地说：“稍等，顾少正在洗澡。”
深夜十二点，场景很容易让人想多，乔清柠只道了一句好便挂上了电话。
这并不是最致命的。
但乔清柠是真的累了。
辛苦耕耘三年，最终颗粒无收，哪怕她曾经如何自信满满，扬言要将顾言之的那颗心拿下，如今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毅力。
第二日，乔清柠没让安晴过来送她。
至于原因，就像她平日里调侃那般，安晴的眼泪跟水龙头似的，关不紧，要她哄人还麻烦。
出租车司机把行李箱拿过来的时候，乔清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跟往常一样，都是蓝天白云，没有惯常的雨天渲染的悲情氛围，忽然笑了笑。
看来她还不算可怜的。
“哟，这不是顾太太吗？”
乔清柠刚来到候机室，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什么顾太太，你没看顾氏今早发的声明吗？她现在已经不是顾太太了。”
“我就说，这野山鸡还是野山鸡，真以为当上顾太太就能变成凤凰？当初还不是靠那些肮脏手段上位，现在报应来了呗。”
“野山沟里出来的，估计也就为了蹭离婚那点钱，也就顾少心善能施舍几个钱。”
乔清柠目光冷清，转身便看见三个打扮优雅高贵的女人，正对她指指点点，她脑子努力搜索，只记得见过，却不记得她们到底是谁。
为首的女人见她一副不大搭理人的模样，气到胸腹起伏，指着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臭婊.子，你嚣张个什么劲！”
乔清柠歪了歪头，朝身后挥了挥手，而后对那群女人笑了笑，“抱歉。”
直到两个保安把那三个女人赶走，候机室里才恢复以往的平静。
乔清柠点开手机，便刷到热搜排名第一，还真是顾氏发出来的离婚通告，霸占热搜好几个小时了。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乔清柠深吸了一口气，是意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
飞机划过空际，只留下一道越来越淡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