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儿简直都想咬舌自尽了。
一天摔两次,丢人丢到家,老天是不是在和她作对呢!
但她也顾不得去细数自己的委屈了,一张嘴便哇一下哭出声,眼泪哗哗往下流:“疼!疼死了!我要把全天下的门槛都给锯了!呜呜呜,我好疼!”
沈清河担心得不行,着急之下干脆将人拦腰抱了起来,放到自己日常睡的竹榻上检查伤势。
所幸虽然动静挺大,但并没有摔出什么好歹,只膝盖上红了一小块,看着没有脚上的伤严重。
沈清河用凉水打湿了块棉布帕子,敷在她膝上的伤上,又取来了药,重新给她敷在脚上。
施乔儿抽抽噎噎过了小半天,等冷静下来,垂眸一瞥,才意识到为了给膝上冷敷,裙摆已经往上推了不少,整条小腿几乎露在外面。
她匆忙往后退,伸手想将裙子下拉,却被沈清河按住了手。
“别动。”
依旧是温和的口吻,可带了些严厉。
施乔儿耳朵趴了下来,低头咬着唇不去看,就是时不时嘶一口凉气。
伤处原本并不严重,本来过了今晚就该好的,但再度经这一摔,少不得又得疼上几天。
上药的过程中极安静,唯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和沈清河的手掌相比,施乔儿一双纤纤玉足显得娇小的可怜,足腕雪白纤巧,轻轻一握便能握碎一般,宛若精美的瓷器。
处理完脚上的,膝上也冷敷的差不多,沈清河取下帕子,一并给上了药。
施乔儿头往里歪,吸着鼻子。烛火幽微中,颈下锁骨显眼,白腻刺目。
在她旁边,靠近枕边的旧墙上,有行正楷题字——“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一笔一划,皆是风骨。
满屋书墨香,半室浩然气。
专属于读书人的屋子。
但不知不觉,肃穆的正气浸染上了娇人儿身上的花瓣香,一切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给伤处全部上好药,沈清河伸手将薄如云雾的软纱寝裙拉下,直覆盖住那双玲珑玉足,方抬头道:“这么晚了,有何要事需要三娘摸黑来找我?”
他的语气依然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严厉。因为在他看来,三姑娘的脚本就需要好好养着,有事完全可以打发人来叫他,哪里需要她亲自跑来?身边还连个搀扶的人没有,简直太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了。
施乔儿眼角垂下一滴泪,依旧看墙不看他,黏黏糊糊委屈道:“我没有事,我只是发现,我的心想让我来看你,所以我就来了。”
语气一派天真赤诚,坦荡直白。
沈清河霎时语塞,再多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那么一个清正克已的人,竟在这时不觉红了耳根,甚至扶额苦笑道:“三娘……你说,你要我拿你怎样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