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骄傲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礼汀希冀地抬起头,寻找他身影。
她发现江衍鹤不见了,应该是回到车上了。
礼汀修剪完花枝,用几层玻璃纸包裹完花束。
这是江衍鹤的花,要好好对待。
女生洁白的手指,温柔地抚摸花苞。
“要送出去啦,你们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花束,准备递给车里等候的江衍鹤。
推开门,被风微热地吹拂,礼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能抱着花,向她最喜欢的人走过去。
在这个隐秘,没有人发现的时刻。
真不甘心,只能旁观他和别人在一起。
礼汀踱到车前,敲着半掩的车窗,小声唤着江衍鹤的名字。
对方以手支颐,似乎靠在车椅背上小憩。
但礼汀很快发现了不对。
江衍鹤没有理她。
看他模样,应该是哪里不舒服。
他衣领微敞开,下巴低垂,颌线上都是汗水,双目紧闭,手臂半卷起,青色的经脉颤抖,凸起的喉结不自然地起伏,似乎在忍耐极大的痛苦。
“怎么了,很疼吗,你没事吧,江衍鹤!”
礼汀见他沉默不语,心疼地用手试探性触碰他的额角。
她手指沁凉,碰到对方滚烫的皮肤,蓦地收回手指。
“嘶--好烫。”
她小声叫出来,巨大的心疼和悸动,迅速占据她的思维。
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本能地快速关好店门。
不受控制地叫来出租车,陪江衍鹤前往医院。
车上狭窄,礼汀害怕自己衣料有被阴干的湿气,下意识离对方远一点。
对方虽有浪荡传闻,惯常阴鸷,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清冷禁欲。
那是第一次,礼汀看见他这幅病态又惑人的模样。
江衍鹤疼得五指蜷曲,浑身被汗湿,锁骨到往下浮着性感到让人疯狂的色欲感。
她心里悸动,却知道必须和他保持距离,只敢伸手轻柔抚摸他头发,安抚他。
“很疼吗,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他全凭直觉行动,她刚探出手,就被他攥紧手腕,牢牢捏着,似乎怕她跑掉。
江衍鹤专制地扣住她的手指,滚烫皮肤牢牢相贴,有种让人悸动的湿润。
“好近。”礼汀的心脏快跳出来,她迷恋地享受着江衍鹤在身边的感觉。
这是做梦吧,礼汀很想永远不醒过来。
如果有神的话,能让这一刻凝滞吗。
体表的温度炽热,礼汀感受着,几乎快掉下眼泪来。
她和他短暂触碰,虽然对方没有意识。
因为血液流淌不畅,手腕有酸胀感,但心里喜悦盛大到能忘掉不适,只感觉到接触的温度。
礼汀闭上眼,忐忑地呼吸着江衍鹤身上,让她紧张又着迷的,独属于青年男性荷尔蒙味道。
不时担忧地深深凝视,江衍鹤英气的轮廓。
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害怕心跳声过于刺激急遽,被对方窥探到她不敢言明的喜欢。
不仅仅是恩情,她喜欢他到灵魂颤抖的地步。
“江衍鹤,我真的好喜欢你,虽然你不知道,但我好开心。”
她一边记挂他的身体,一边病态地希望去医院这条路,永远不会走完。
再长一点。
不能再长了。
煎熬着,混淆她的认知。
市中心医院到了。
去窗口,缴完费,值班护士问她和江衍鹤是什么关系。
医生拿着病历单翻阅,说病人作息不规律,长期没有好好吃饭,诱发急性胃炎,需要动一个小手术。
礼汀担忧地看着他,小声撒谎。
她说,我是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