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也买不起开封的房。
此番归京他只有一人一驴,妻儿子女都留在了澶州,只能回自己的祖屋居住。
返回祖屋,吕胤才发现原本破破烂烂的三进祖屋已然修葺一新,弟弟吕端甚至还有钱雇佣两个胖婆子洒扫做饭。
而弟媳李氏使唤起佣人很是熟稔,看起来这家中已经富裕好一阵了。
二弟在信中说自己遇上贵人,得以进入三馆。
可他即便入了三馆仍旧只是八品官,每月也就十几贯的薪俸,在寸土寸金的开封只能勉强养活一家人,他这修葺祖屋以及雇佣婆子的钱又是从何而来?
吕胤心中存疑,打定主意等二弟回来之后一定要问个明白。
在外漂泊十余年,吕胤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一切馈赠皆需付出代价。
而二弟三年前才刚刚通过荫补入仕,缺乏社会的毒打,若是遭人蒙骗则整个吕家都有危险。
吕胤在客厅中一直等到了黄昏,才等来了骑着高头大马返回家中的吕端。
见到阔别多年的大哥,吕端很是兴奋:“大哥,你回来了!”
由于缺钱,吕胤已有五年未曾归京。
所谓长兄如父,在自幼丧父的吕端看来,长自己八岁的大哥就是堪比父亲的存在。
可吕端兴奋的劲头过去,才发觉大哥的脸色并不好看。
吕胤板着脸:“去我房间,为兄有事要与你说。”
推开卧房的门,吕胤才发觉这间充满儿时回忆的房间已然面目全非。
睡了十几年,翻个身就会嘎吱作响的床榻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崭新气派的实木大床。
破破烂烂的地砖同样焕然一新,掉漆的书案也已换成了开封的流行款式。
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吕胤愣住了。
吕端站在大哥身后,还以为大哥是沉浸在喜悦中,他邀功似地说道:“大哥,去年我将你的卧房重新修葺了一遍,想着有朝一日你回来能有新房住。”
吕胤转身盯着二弟,面沉如水:“钱是哪来的?”
“啊?”吕端一时没听清楚。
吕胤陡然提高声调:“我问你,这修葺府邸的钱,这雇佣仆役的钱,都是哪来的?”
这回,吕端终于听清楚了大哥的震怒。
“大哥,这钱都是别人资助咋们吕家的。”在大哥面前,吕端不敢有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