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的重任,可目前滁州城实在是找不到像司徒毓这般懂法的周朝官吏,本地人李延庆目前实在是信不过,怕他们包庇同乡。
没办法,李延庆这会也只能压榨下司徒毓的“剩余价值”了。
当然李延庆也不会让司徒四郎白干活,届时朝廷派官员来考核滁州政绩,自然会有司徒毓的一份功劳。
在复杂危险的滁州立下重大政绩,将会给司徒毓未来的仕途带来不少益处。
司徒毓认命了,将头埋进被子:“明白了,明日我还是卯时起床,三郎你把油灯熄了,我现在就睡。”
“好生休息。”李延庆从桌上拿起文书,吹灭油灯,走出屋,轻轻阖上了房门。
返回自己的房间,李延庆点起桌上的油灯,摊开司徒毓收集的二十分罪证,细细阅读起来。
今日审讯过的二十名罪犯,李延庆已经将他们的供状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此刻与罪证一一对照,竟然每一份都能对得上,而且大多是些偷鸡某狗的小罪,完全不应该判死刑。
看样子,这二十名罪犯中应该没有惯犯,都是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李延庆不由有些感慨:也只有战争和动乱,才能将普通人成批地逼成罪犯。
而滁州在淮南十四州里,目前应该算得上是最安定的。
毕竟战事已过,治军的又是以严厉著称的赵匡胤,暂时还没出现乱兵纵横乡里、破坏生产的情况。
目前滁州城内出现大量失业市民,是因为赵匡胤与皇甫晖在城中进行激烈巷战,并且在破城之后纵兵抢掠。
攻城之后士兵掠城,算得上是这时候的老传统了,毕竟军队基本由无业游民和罪犯组成,只有抢掠或者打赏才能维持他们的士气,赵匡胤即便身为殿前司都虞侯,也没办法阻止掠城的惨剧。
自己目前该做的,就是要让这降低滁州城里的犯罪率,帮滁州城尽早恢复安定,这也是自己身为滁州推官,目前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李延庆收拢思绪,将桌上的文书收拢好,小心翼翼地放入抽屉之中。
走出房门,李延庆去往宅邸的前一进,找到了正在带队巡夜的李石。
两人来到第三进的一处小巧四角亭台。
李延庆找了张石凳坐下:“李石,今日是否有找到合适的厨子?”
“回郎君,属下去城中还在开门的牙侩铺打听过了,那人牙子一听在下的中原口音,当即就表示没有厨子和厨娘,属下花了点小钱,找了个本地人去问,那人牙子却改口称有得是厨子和厨娘,只要价钱合适,甚至能找到原来在正店干活的大厨。”
李石在牙侩铺遭遇了不公对待,现在心中还闷着一股气,故而说话的语气都带点冲。
“竟有这等事?”李延庆眉头微皱:“看样子这滁州本地人很不待见我们这些北方人呐。”
“是啊,属下虽然是郎君的亲卫,但却是穿着常服去的,说话也很是和气,可那人牙子却全然不给在下好脸色看。”
说罢,李石愤愤地咬了咬牙,他可是节度使府的护卫,当初还是曾是禁军精锐,在开封和宋城何曾招收过这等待遇?
而且李石认为,那人牙子瞧不起自己,那就是瞧不起自己背后的郎君,他现在就想带人吧那牙侩铺给拆了,但未经郎君许可,暂时不敢动手。
李延庆却不以为意,劝慰道:“这事情倒也正常,说得难听点,咱们这叫侵略者,本地人不待见咱们,那是应该的,你可别记恨那人牙子。”
李石并非莽夫,加上一路上李延庆一直向护卫们灌输仁政的理念,此刻听了一番劝慰,迅速冷静下来:“在下晓得,郎君希望用仁政感化滁州,在下绝不会坏郎君的一片苦心。”
微凉夜风轻柔拂过,李延庆往后倾身,靠到石栏上:“滁州脱离我中原已有五十载,让当地百姓从心底里重新归顺中原绝非易事,我作为朝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