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年纪相仿的幼女
幼女身体的后腰部位明晃晃的插着一支箭羽!伤口处的鲜血还在留着
“旬大哥!救她,救救她!”幼年宴夏扯着他走近茅草堆,哭嚎着让他救人。
他安抚了宴夏,便去探那个小女孩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少主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我找不到你们便不知不觉走到了别处,乱得很。还好、还好遇着了她,她给我饭吃,给我水喝后来我们被发现了,那些人朝我们射箭!她拉着我跑跑了好远好远。跑着跑着,她忽得将我推了一把,我撞到了东西,便、便晕了过去了再醒来,她便躺在我身边。那个、那个箭伤了她!伤了她”
之后的安置,是在城中的一家医馆内。他与幼时的宴夏守着人,看着大夫为她拔箭,做伤后的处置。做完这些,他将少主送回了彼时还是江湖人的老侯爷身边。
再去医院看人时,便被告知那女孩子不大好了
不拔箭还好,一拔箭,她出血的地方怎么也止不住
再后来,外族卷土重来,江湖义士忙于应战,他也不例外。等到一切平息,连那医馆也关了门,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忆至此,旬遂勉力从记忆中脱离出来。瞧见赵薷已经更衣出门,朝他走过来。走来的那几步,好似变得很漫长,他记忆里幼女的一张脸与眼前的小夫人完全对应上。
她与小侯爷是真的也好,不是真的也罢。情感这东西是猜不透的。但整个山歙侯府,包括老夫人与侯爷,都是欠了她的。这一点不会有错。
他敛下神,拱手行礼,“属下见过小夫人。侯爷与老夫人请您过去用膳。”
赵薷轻咳了一声,还礼道:“有劳大人等我了,这便去罢。”
“小夫人不必客气。”
他在前头走着,特意也放缓了步子等汉云阁主仆二人。
对那年相遇的幼女,他良心本也难安,此刻也意照拂,“二夫人此人不如表面上的安分,您若是不堪其扰,可直接同侯爷说。”
凭着侯爷的性子,不会容忍有人给她不快。
赵薷被他突如其来一句提醒,惊得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旬遂大人会有这样的一句话同自己说。
“谢大人提醒,我会的。”
不禁也想,侯府的规矩大概是亡了。看这侯爷的亲卫也能来管后院的事了,过于稀奇。
后阁的花换了一圈,已闻不到栀子香。
赵薷进门,过了两侧一室,由人领着到了里面。尹氏华发早生,几步遍布满头,正坐于主座。
“妾,见过侯爷,见过老夫人。”她眼睛微微一望尹氏,而后便停在了宴夏身上。
宴夏果真没有让她失望,立时便道:“起罢,自家人面前,无需多礼。”
她一瞧着楚楚屈膝下跪,脑袋里就都是那时看到她膝盖伤处的模样。这样的事,不可以有第二次,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希月扶起她,起来的小心翼翼。意外的是,全程老夫人尹氏一句多话也不曾过,大有任凭她们儿孙折腾的意思赵薷心里不解,面儿上又不能明着问,只得顺着宴夏的话,先行坐下。
尹氏那边,一双眼睛看过的东西很多。她也是定定的瞧着赵薷,审视着,包容着。
作为长辈,对孙女一直牵挂的事不会一点儿也不知道。但她也难真的相信,那时伤重不治的幼女真能活到现在。
很难信,那个幼女又真的原模原样的,回到了夏儿身边。
晏家以前是江湖世家,现下是侯府大家,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诲尹氏与宴夏都一直遵着。这午膳便吃的格外安静,安静到让人觉得时间过的出奇的慢。
赵薷吃好了,便有下面人过来将碗筷收拾了。她小心觑着宴夏,被她发觉又低低的垂下眼帘,做乖巧姿态,十分恬静。
宴夏心里泛开了笑,碍于尹氏在此,不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