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薷狐媚子的做派本就极尽耐人寻味,刚来府上就是同侯爷在汉云阁夜夜也不歇的
这些个风评在外,如今又是如此教的侯爷一反常态将衣物都搬来汉云阁,便也坐实了以色侍人之举。
宴夏这一日醒了,用了药膳与伤药,精神头好了许多。赵薷放她的侍婢进了汉云阁,随手挑了一件宽袍,一件一件分捡开,挂好备用。
“妾身给侯爷更衣,劳烦起身。”赵薷端着笑,手扯她的小指轻轻一拉。
“辛苦楚楚了。”
宴夏起身,抬手任她摆动衣物。
她挑的宽袍很合适,算得上是厚实,又不会显出腰身。如此也就显不出伤处的异样,不会让她难受受痛。
歇在汉云阁的这段时日里,老夫人尹氏派了贴身的嬷嬷来问过几回。外面人看来便是劝阻多次宴夏的言行,而未果侯爷此番倔强的像要撞墙的牛。
但实际,也都是来问她身子的。
今日,宴夏能正常走动了。身为儿孙,必然是要先去看看祖母,伺候尽孝。
雨夜后一日,周温姑娘回来的府上,先瞧了尹氏的心悸,后来了汉云阁。宴夏知晓尹氏病情已稳定下来,方才好好的治自己的伤病,直至今日。
“好了。”赵薷服侍了她更衣,最后也将头冠给她戴上,而后满意道:“我们侯爷俊俏的很,谁看了能不稀罕。”
宴夏回她笑意,凑近她耳边,“那楚楚多稀罕我一些。”
赵薷作势一拍她,手上的力气没用多少,十足的打情骂俏,“侯爷不是还要去老夫人那里么,还不赶紧些?”
“那本侯先去,之后再让人来唤你。”眼前人扁扁嘴,意味深长的看她多时,应了声知道了,这才出门去
最重要的人离开了此处,汉云阁自然而然的冷清下来。希月紧着替她披上外袍,异常仔细她的身体。
前几日开始,赵薷便有些染上风寒,时不时便会咳嗽。周温来汉云阁时,也顺道替赵薷诊了脉,配上了几味治风寒的药。可赵薷并未用过那汤药,每次都吩咐着,将药倒了去。
一日又一日的把药偷偷倒掉,赵薷的风寒之症候也就愈发严重了。
“咳咳咳。”赵薷拢了拢外袍,淡道:“替我请周姑娘过来罢。”
希月听到她松口,当然满心欢喜的去请人。这个主子很多时候的她都不大明白,但明白也好,说不定能多些平安的日子。
赵薷笑得淡淡,走至梨花筑高的香台前小心着将安神的香灭断。这香点在阁内,宴夏每夜睡得都很踏实,但对她自己现在的伤寒症候是没有半点儿好处的。
点着这香,等那位周大夫来了,不免一顿说道,还是自己灭掉的好。
她又走至窗前,将窗口打开大半,用以通风。窗外的风光入目都是片片落下的叶子,枯黄的居多,落在阁外的空地上,像故意铺上了的一层颜色。
周温出生于山歙,乃是山歙郡中一医者世家出来的医女。自小熟知医道,耳濡目染也逃不过心内里对悬壶济世的追求。医馆之内多有救助穷苦病患。也是因此,在明面儿上得了山歙侯府的恩赏,许之入侯府内挂职,负责府上女眷的身体状况。
医女在府上的事情并不算多,初一十五需来诊脉,日常便是注意尹氏那院子里的情形多一些。
这职位给的银子甚多,在外看来,便是伸手就拿银子的美差。拿完了银子还有很多空余去照料自己的医馆,银钱方面也不用愁了。
如此差事,她一做便是六年。
赵薷第一眼见周温,也是在汉云阁。是几日前,宴夏歇在这里的第二日早间,周温去了过老夫人那里,再赶来给宴夏诊脉看伤。
外表是个极其温顺婉约的女子,长发挽着,一袭淡色的青衫,像极了话本子所描述的江南之风。赵薷心感,乃是潺潺似有水般温润的人儿。
彼时,再转头看处理伤口的宴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