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拿着。”
叶拉勒叔叔嘴上不停,将阿禾鹄迎进了家里。一进家门,毡房里的人齐齐向她看过来,先是阿依江,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说着问候的话语不肯撒手,急得她后面的弟弟达斯坦把她推开。
达斯坦和阿依江一样,在亲戚的孩子里他最喜欢阿禾鹄。他也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阿禾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太久没见你了。我们都很想你。”
阿禾鹄也是久违地笑了,她抬手摸了摸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堂弟的头,她也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拎着奶茶壶的婶婶加依娜,招呼着见完礼的众人入座。这才放下手中的茶壶,双手分别贴在阿禾鹄两侧脸颊,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拥抱她,这就是哈萨克族女性长辈对晚辈的贴吻礼。
哈萨克族习俗中有这样一句话:女儿坐中间主位的人家,会给请客的主人家带来财富。所以理所当然的,像阿禾鹄这样的女儿家,小时候是跟着奶奶之类的老人家坐主位,长大之后不论是未婚还是已婚,只要去到亲族家里做客,必定是要脱下鞋子,坐在炕上的主位上。这是自古以来的习俗,也是哈萨克族对于女儿家的尊重和珍视。
奶茶飘香,阿依江一家人跟她讲述这三年来的往事。加依娜婶婶准备的饭菜很丰盛,各种样式的玻璃器皿盛放了不同的干果,糖果。还有几个小碗盛着黑加仑酱,黄杏酱,酥油,炒米,塔热米等食物。
家中最小的达斯坦,在肉和纳仁端上来之前,一手提着水壶,一手端着洗手盆,肩上搭着毛巾,从最右侧开始给炕上的客人手上倒水洗手。
阿禾鹄难得的放松,他们负责问,她边吃边答。吃过饭后,阿依江带着她去散步消食。
孟布拉克草原的傍晚总是这样美丽。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绿连接着天际,一眼望不到边。近处的青草间夹杂着颜色各异的野花,色彩斑斓。远处是终年不化的雪山,雪山上顺流而下的融水浸润着孟布拉克,草原上毡房点点,此刻缕缕轻烟从毡房顶上烟囱冒出来,牛羊如云,随着燃烧似的火烧云往回走。
骑着马儿的牧民,悠哉悠哉甩着马鞭,将它们往家中驱赶,牧羊犬不断在羊群两侧跑动,纠正它们往正确方向。
阿禾鹄和阿依江两人骑马往相反方向走,与此刻的场景背道而驰。阿禾鹄的马儿黑色的皮毛毛色油光发亮,是一匹难得一见的黑走马。纵使有三年没有骑它,它还是认出来了是阿禾鹄,正兴奋的不停喷着鼻息,只等阿禾鹄一声“驾”它便会冲刺。
阿禾鹄摸摸它的头,抚慰着它,一面与阿依江谈笑。
越往反方向走,阿依江越来越话少。直到一阵沉默之后,她说“阿禾鹄,其实我结婚没有那么开心。他不是我爱的人,我也不是他爱的人。”
“当初他们家来说亲,我想过离开这片草原,可我逃不掉了。这门亲事,他家人满意,我父母满意,他们所有人都满意了,却没有人问过我和他是否满意。”
“阿禾鹄,我已经这样了,我没有办法选择了。可是你还有机会,你已经成功的走出去了,你去读了大学,你见过了许多我们留在家乡的孩子所没见过的。你一直都过得太苦了,如果一定要有个人陪你走下去,我真希望能陪着你的是你深深爱着的,同样也是深深爱着你的人。”
“如果你都不能幸福,我想我真的无法相信上天。”阿依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牵着缰绳无言向前去,红色的坎肩马甲与落日余晖相融,夕阳下好似一幅画。
阿禾鹄听懂了她言语之下的无奈与悲伤,她沉默了。结婚生子这样的事情,很早的时候就从她人生轨迹中去除。她的父母的婚姻,她几个舅舅的婚姻,她哥哥的婚姻,几乎是支离破碎的。
婚姻吗?那对她来说几乎就是个不可能的词,她根本就连恋爱都不敢尝试,更何况婚姻呢。
她也只剩了沉默,她的马儿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