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隽从嗓子里憋出闷吼声,曲肘捅向余思韶腹部,被她躲过。
余思韶故意俯在他耳边说道,“躲去国外几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要是你,还不如去死。”
余文隽从糊在一起的眼睫勉强能看到余思韶脸上毫不掩饰的讽刺。
她个杂种,凭什么嚣张。
“余思韶!他是你弟弟!再敢动他,你就给我滚出余宅!”余中铤真动怒了,桌上餐具被拍的一震。
余周暔放下刀叉,“爸,小心心脏病。”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
可其他人都听出了里面的意思。
还要继续闹吗?
余文隽露出胜利的笑容,混合脸上一片污色,让余思韶分外恶心。
可以说,从她坐上餐桌开始,她就由内到外涌出不适,他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弟弟?余文隽他也配?余中铤也有脸说出来!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种行为。
他们都知道,只有余思韶会受制擎。
慢慢松开手,余思韶静静坐回去,喜怒不辨。
虽然余文隽受了疼,杨靖清心里那股子喜大于怨。
儿子女儿被送出国,杨靖清悲愤之余也难免惶恐,觉得余中铤会不会想把余思韶培养成继承人,接手余家。她既恨又怕,努力想在余思韶面前树立下温柔善良的“母亲”形象,可余思韶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余思韶不信任她,跟她虚与委蛇,杨靖清也有办法,那就是纵容余思韶无法无天的性格,满足她的欲望。在余思韶被养废后,杨靖清经常在余中铤脸上看到失望厌恶,她心知,这步路她走对了。
果然,再她提出要让一双儿女回国的时候,余中铤答应了。
对于杨靖清来说,余思韶在老头子心里的地位怕是被挥霍的一点儿也不剩。
钟琉心口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她看着原本明媚蓬勃的余思韶丢掉了魂神,微敛的眸子落下一片暗影。
餐桌上的气氛诡异热烈,她浸在冰渊里,料想余思韶应也如是。
余文隽坐回位置,佣人给他递上湿毛巾,清理了脸上头上的污渍,手指弹着玻璃杯身,佣人立马注入酒液。
余文媱嫌弃的扇扇风,斜睨着余文隽,“被别人碰过难闻死了。”
余文隽道,“以后经常闻呢,早点适应吧。”
“行了,刚回来就闹的鸡犬不宁。”余中铤抚了抚心口,不满的眼神来回在餐桌扫过。
“小韶,擦擦吧。”佣人刘姨递过湿纸巾,小声对她说道。
隔开纸巾,余思韶喝完杯中剩余的酒,“既然是你们全家团聚的日子,我就不继续呆着了,泛恶心。”
红酒杯被她随意一掷,掉在地上发出脆响裂成无数碎片,折射出她冷漠的脸,以及,眼中的狠戾。
钟琉身形动了一下,立马被杨靖清按住。
她扭过头,对上杨靖清的笑容,“今天在学校怎么样?给你媱媱姐说说。”
余文媱与杨靖清一脉的长相,端庄秀丽,此刻含笑望着钟琉,让她有种被披着羊皮的狼给包围着的错觉。
顿了顿,她又挂上甜笑。
仿佛余思韶的离去,惊不起任何人的波澜。
走了许久才打到车,余思韶上车就仰靠在后座椅背,说了一个娱乐场所的名字。
司机见她年纪不大,去的地方是s市有名的销金快、活窟,打量了她两眼,又观察了下四周,这片地方也是有名的别墅区,一平方的价钱够他几年吃喝了,这八成也是个出去找刺激的富二代。
摇头咂咂嘴,司机启动车离开。
付好车钱,锦绣人间四个大字闪闪发光,引得司机又低头从车窗里看了两眼。
刚才的客人大踏步走过去,身材妖娆,面孔漂亮的迎宾小姐立马朝她鞠躬。
司机忍不住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