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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楼下等她,骑自行车带她上下学。”

有同事趁秦醉停顿的时间赞叹,“整个青春都是她啊?”

“不止。”秦醉沉声反驳,“高二我们在一起,本科时候同校同专业,大一下学期就在家长的支持下搬出去同居了,我曾经以为我和她这辈子除了彼此都不会有别人了。”

听故事不缺捧哏,又有人问,“然后呢?那你们怎么会分手啊?这也不存在性格不合吧?”

向怀雪沉默,一口又一口的饮烈酒,灼烫过喉咙,肺腑都烧得火热。

“年少时候我和她都是理想主义者,那时候我去当战地记者,特危险的行当,2011年,国内视频通话都还基本靠电脑摄像头,还是2g信号的天下,交战区更是难以联络。那年她家里出了挺多事的,她撑得相当难,可没有和我明确的说出来,其实很多次通话中,她都有表露出希望我能回国的意思,但我都自负的觉得她是在担心我,我觉得我应该带着我们共同的理想走得更远,应该记录下一些影像,替不能开口的人开口……可其实是我忽略了许多,就跟我小时后陪她看电视剧,02版的《天龙八部》,王菲唱的主题曲一样,我英雄好汉,需要抱负,可欠她幸福,拿什么来弥补?”

他的声音越发沙哑,视线很飘忽,带了点儿渺远的空旷,除了知些前情的隋姚外,在场没有人发觉秦醉口里的那人是向怀雪。

帝都太大了,人来人往,在座不乏本科或高中同校不同班的,但毕业多年,早不记得少年时代哪对情侣曾叱咤风云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衬衫两个扣子,露出段凹凸有致的锁骨,秦醉又去给自己倒酒。

微弱的叹气声连续成片,宁檬喝得有些多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愣给她讲哭了,向怀雪手足无措的去哄孩子,边擦边让她别哭了。

宁檬啜泣着嘟哝,“我也不想哭啊,我就是、就是忍不住啊,我以前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手记》,他在最后一章写,什么更好——廉价的幸福好呢?还是崇高的痛苦好?”

向怀雪怔然,完全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连安慰都忘了。

隋姚及时把宁檬拉走带去卫生间了。

话题再良久的沉寂后又重新被引着由头接续上,男同事拍着秦醉的肩膀,宽慰道,“既然这样喜欢的话,你就去追啊,你现在不也不干战地记者了?咱们公司别的不说,安全系数还是非常有保证的啊。”

“是啊,在撬墙角了,就等她什么时候离婚了。”秦醉轻而易举的脱出,慵懒道。

这回是真的没人能接茬,秦醉自顾自地讲下去,“我当年重伤,昏迷半个月,住院两个多月,没等回国就先听到她婚讯,和我好兄弟,离谱的是我出国前特地托我这兄弟照顾我女朋友,真棒,照顾着照顾着,照顾成他老婆了,呵。”

他讥笑,“而且更离奇的是,当年我这兄弟家人生病,缺钱做手术,我直接给了他张四十万的卡,他没花完,结果账单显示,他后来从家乡回帝都,没有工作,泡我女朋友时候租房在她家附近,从生活费到房租,甚至到后来给我女朋友买的婚戒,刷的都是我那张卡,冤种竟是我自己。”

这就是实在个闻者落泪的故事了,纯牌冤种,青青草原一片绿,连秦醉为什么毫无道德底线准备介入婚姻,似乎都变得容易原谅起来了。

向怀雪终于认真的回忆起被忽略掉的细节,那年报社不景气,张涛的业务能力平平,又想请长假给他大哥送终,主编不批假,他直接辞职的,后来折返帝都,也没有工作,没有报社宿舍后租了房生活,住在对面的小区,才总能同自己偶遇。

那地界寸金寸土,合租单间一个月房租都抵报社大半个月工资,张涛不工作,哪有能力负担啊?

前尘如潮水翻涌袭来,思绪纷乱,她抬眸,带着微醺的笑意看向秦醉,眉眼弯弯,粲然一笑。

散场时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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