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不知道他们听到的狗叫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但是他们可以肯定,刚才的狗叫声,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一行的几个人,都听见狗叫声。
警察在地下室里,除了薛又白的书包、图画本和彩笔之外,还找到了一个苹果核。苹果核上,也只看到了符合薛又白这个年龄小孩子的牙印,并没有狗的牙印,地下室里,也没有任何狗毛。最后,警方推断,狗叫声可能是从别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的路线正好经过了地下室,才会让路过的人误以为狗叫的声音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也幸亏这一道狗叫声不停地叫,才会引起路过的几个人注意,否则在没有食物、没有光线、不透风的地下室里,一个七岁的小朋友,被关了四天,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狗,救了这个小男孩的性命。
大家都觉得,薛又白非常地幸运。
只有刚刚醒过来的薛又白,他在发懵。
“怼怼在哪里?”
“什么怼怼?”姥姥在病床旁边,一直守着薛又白,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此刻看到自己的外孙子失而复得,正要激动地抹眼泪,却忽然听到自己刚刚醒过来的外孙,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就是和我一起在地下室的那个小男孩!怼怼!”薛又白找不到怼怼,急了,“他还在地下室吗?他有没有从地下室里出来?姥姥!那个地下室里真的很黑,也没办法呼吸,不能把怼怼一个人留在那里!我们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薛又白越说越急,已经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从床上跳下去了。他手背上还扎着点滴的针,瞬间就鼓了一个大包。
姥姥被吓得惊慌失措,急忙按铃喊护士,上前抱住了薛又白,哭着说:“又又啊,我苦命的又又啊……你这是怎么了啊?那个地下室里,只有你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啊!”
“有怼怼的……”薛又白被姥姥紧紧地箍在怀里,执拗地说:“怼怼变成了兔狲、小熊猫来陪我了。他给了我一颗苹果。后来,他还变成了一只那么大的白狗来陪我,抱起来暖暖的……”
听着薛又白的“胡言乱语”,姥姥再也绷不住了。她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憎恨她的女儿闻晓歌,姥姥也在自责地痛恨自己。
她憎恨女儿闻晓歌丧心病狂不是人,也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心软答应了闻晓歌来参加她的这场婚礼!
如果她没有带着薛又白来这里,薛又白不会变成这样。
这孩子已经不正常了!
薛又白被赶过来的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按回床上。
“真的有怼怼!”薛又白也哭了,“你们所有人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呢?”
薛又白的主治医生,朝着薛又白的姥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到门口来。
到了门口,关上病房的门,确定薛又白绝对听不到他们的谈话,那位主治医生才开口说:“阿姨,有些人会在极端恐惧或者自己无法应对的极端情况下,幻想出另外一个人格来保护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四天,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可能会给他心理上留下创伤。这方面我并不是专家,所以,建议您最好带着孩子去做一下专业检查。”
薛又白的姥姥老泪纵横,更加自责了。
薛又白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三天后他就出院了。姥姥没有直接带他回老家,她打算带着薛又白去看看相关方面的医生。
她知道,她的女儿闻晓歌和新女婿指望不上了,而且因为把孩子关在地下室四天不闻不问,等他们蜜月回来,会因为涉嫌虐待儿童接受警察的询问。
薛又白乖巧地坐在房间里,他知道他的姥姥要带去看那方面的医生。他必须在姥姥带她去之前,向姥姥证明,那天在地下室里,怼怼真的有来陪过他。
他找到了闻晓歌家里的座机电话,拨出了那一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那是上一次夏令营时,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