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了很久，没有得到答复。
索性起身，开灯，选一本枯燥的书躺在床上读。直到后半夜，才抵不住困倦，在亮如白昼的灯光里昏昏睡下。
第二天刚起床时候还算精神，然而到了学校脑袋已经昏昏沉沉。温懿浓在座位上趴下来补觉，没几分钟，听见石延枫在耳边叫她，
“温温，我早起才看见消息。昨天晚上咋啦，是不是想我了！”。
温懿浓抬头揉揉眼睛，打着哈欠看石延枫，“没事呀，就是抽查一下，看你有没有熬夜。”。
石延枫听完得意叉腰，“我当然很乖，轻易绝不熬夜”，话音刚刚落地，却看见温懿浓的黑眼圈。
脸上挂着明显的倦色，显然熬过夜的样子。
石延枫知道温懿浓生活向来自律，几乎从不熬夜。再联系到她父母刚刚离婚，石延枫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昨天晚上有点难过。”，她问。
“是有，不过只有一点点。”，温懿浓用拇指和食指捏出一点点的形状，“而且现在已经好啦。”。
温懿浓现在学会了有事说事，在石延枫面前不再藏着情绪。
反正……反正之前都哭过鼻子了，还把鼻涕拧在人家袖子上。
石延枫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在心里替她难过，又嘴笨不知如何去劝。想了想，脱下秋季校服外套，小心折叠成柔软的方块：“你试试，脑袋枕在这上面，睡得更舒服。”
“那你穿什么啊。”，温懿浓拿起校服递还给她，“秋天，天都凉了，你赶紧穿上。”
石延枫笑着摇头，把校服按在她桌上，“你担心啥啊，我柜子里还有别的衣服呢。今天语文早读，你打个盹儿，席老师不会说你。”
三班的确有这样开明的规矩。
席老师心疼学生普遍睡眠不足，所以如果是她的早读，通常并不安排固定的学习任务。
学生们拿课外书自由阅读，困了的同学安安静静睡个觉，这样上别的课时候也好有精神。
早读铃响起，席老师踏着铃声抱着书走进教室，刚把书放在讲台上，就一眼看见人群中的石延枫。
一片蓝白校服中间，突兀地坐着一个红色的人。
“石延枫，你校服呢！”，席老师问她，“让值周生看见，又得给咱班扣分儿。”
石延枫坐直身子，指了指自己，“老师，我穿着呢。”
席老师又仔细看了两眼，这才看清：
她外面穿着厚厚的大红色的羽绒坎肩儿，里面是白色校服短袖。
“石延枫，你到底冷还是热啊。”，席老师哭笑不得，“才九月份，就把过冬的衣服掏出来了。”
班里的目光于是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石延枫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头开玩笑：“老师，我现在胳膊冷，但是心儿里暖！”。
“天天臭贫。行了，别冻着就成，”，席老师嗔她，“其他人，眼睛都回过来啊，看自己书了。”。
温懿浓趴在桌上，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听着席老师组织早读。
她这一小觉睡得很短但是足够香甜，枕着石延枫的校服，闻着熟悉的洗衣粉味道，她感到有种莫名的安心。
尽管小睡一觉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至少可以确保在数学课上不打瞌睡。总算熬过了漫长的上午，吃过午饭，石延枫拉着她去操场上遛弯。
绕着跑道一圈一圈地转，闲聊了很久，石延枫忽然说：“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笑话，新学的，超好笑。”。
石延枫打保票说超好笑的笑话，其实通常并不好笑。她是冷笑话大王，而温懿浓笑点很高。
然而几乎每一次，石延枫总能让温懿浓笑得开心。
当然，大笑其实并非因为笑话本身，而单纯是因为气氛到位。
“你知道吗，就……”，石延枫才刚说完开场白，自己已经笑到弯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