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窜至头顶。
他目光格外阴冷地看向慕广寒,仿佛要将他一身骨头钉透一般。
“他是谁?”
乌恒侯牙齿咬得作响,声音寒冷得仿佛来自阴曹地府:“月华城主好兴致,什么时候新养了这么大一只看门恶犬?”
有很多事情不必多说,只互一眼便都心照不宣。
那侍卫眼里灼灼逼人、毫不掩饰敌意,一目了然护食的眼神——
不是自视甚高的看门恶犬又是什么?
卫留夷几乎是在用全部力气压抑翻涌的情绪,才能保持住最后的涵养没说更恶毒的话。
原来如此!!!
怪不得,原来早就找好了新欢。
还约了新人一起沿江看景卿卿我我,好不逍遥!
只有他一个人愚蠢如斯,夜夜抱着几件旧衣不能成眠,甚至还疯了一般半夜跑去地宫挖他的水晶棺——若非狼狈如此,只怕至今也不会知道,有人能绝情如此将他耍得团团转!
有趣么?
穆寒,阿寒。
陌生的、高高在上月华城主。
好,很好。
…
兵戎相见只在一瞬间。
第一回是楚丹樨先出了手,而这一回谁都没看清两人又是谁先动,只见剑刃勾起长长的火花。
楚丹樨身手凌厉敏捷,只在几招之间,卫留夷已被他打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巨响撞在船舱。
乌恒军的红衣骁骑将军李钩铃,反应最是迅速。
她是从小同卫留夷一起长大的女中豪杰,几乎是在少主被击飞的同时,就提枪朝楚丹樨冲来,□□面对长剑天然有优势,怎奈楚丹樨实在剑法高明,她一连猛攻竟被全数挡开。
直到这时,其余乌恒士兵也才一个个反应过来。
四面八方一哄而上。楚丹樨微微凝神,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只见他身形游走,果断抓住冲在最前的士兵甩出去,轰然撞到后面好几个人。然而船只毕竟狭小,哪怕速度再快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一波又一波向上冲的士兵。
很快,李钩铃的□□狠厉透过他的左肩,另一名士兵则刺中他的腰部。
“呜……”
楚丹樨闷哼一声,鲜血顿时从伤口涌了出来。他身子晃了几晃,却更是狠狠咬了牙,更加疯了一般见人就砍。
乌恒军源源不断,你一刀,我一刀。
再是骁勇的剑士,如此寡不敌众只有被屠戮的份。李钩铃见他逐渐露出疲态破绽,在旁找准时机,提枪正要致命一击,忽听慕广寒一声低吼:“住手——!”
适才,所有人都盯着楚丹樨围攻。
以至于无人注意到,慕广寒不知何时竟从另一边杀出一条路,径直朝卫留夷而去。此时更已直接将乌恒侯卫留夷受伤骨折的双手扣在身后,将他整个人挟持在船的死角。
一把雪刃架上脖子,李钩铃心中大喊失误。
待看清卫留夷那一刻的表情,更是五味陈杂——
某种程度上,慕广寒这一招当然是极其正确的决定。三军先擒王,一瞬间就挟住了乌恒全军,谁也不敢妄动。
但同时也是极其错误的决定。
因为卫留夷明显直接被这一弄给刺激疯了。
他脖子紧贴着利刃,微微渗血,人却是咬牙切齿,不要命一般嘶声怒吼:“杀了他!阿铃——不要管我,先杀了那侍卫!”
慕广寒:“李钩铃,别碰他!”
“敢碰他一下,今天就是大家一起玉石同焚!”
卫留夷闻言更疯,目眦欲裂眼眶发红:“李钩铃——今天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给我杀把他杀了!动手!”
他像已全然不顾死活。若是抹脖子能不死的话,李钩铃觉得她家少主此刻已气到恨不得能当场往慕广寒那刀上抹过去。
他与少主从小一同长大,这些年来,也一直陪在少主左右辅佐。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