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与林笙对视一眼，默契地皱了皱眉。
而工作人员大概也看出她们的想法，领着人到了位置上就匆匆离开。
咒骂声还在不断传来。
“那么凉的水我能喝？这大冬天的我要是感冒了你赔的起？”
“猪都比你聪明！”
“也不知道王姐怎么会找你这个蠢蛋。”
女人估计是骂累了，白眼一翻径自转到了另一边，留着小助理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了一通，虽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肩膀一直在轻轻地颤动。
无助又委屈。
裴年给小橙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地过去将小助理带走。
“我记得，”裴年看着不远处瞬间变脸和人娇滴滴发语音的女人，“江可儿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林笙：“装的呗。”
从前见到她，还是一副恭顺谦卑的模样，如今她的偶像剧正在热播，人气一路飙升，自然和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不同了。
“而且我听说，”林笙凑到裴年耳边，“晨星老总要为了她离婚。”
裴年：？？
她还想再问，奈何化妆师已经过来了，只好把满心的好奇压下。
今天要拍摄的这个口红广告是近几年才火起来国产品牌，走的平民路线，但质量却很不错。
裴年从前也拍过类似的，因此在镜头下展示得非常自然。
但轮到江可儿时，就是截然不同的场面了。
她一会儿觉得姿势不对，一会儿嫌弃拍得不好看，到后来，还直接贬低这个品牌垃圾。
在场工作人员脸都黑了。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蔑视所有人，一不顺心就要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拍完了她的单人部分，轮到裴年和她共同拍摄时，她勾着唇冷嗤一声，“刚才就是你把陈晨那丫头带走的？”
裴年不卑不亢，“是我。”
“挺会多管闲事啊。”江可儿上下扫了裴年几眼，“你叫什么来着？”
“哦裴年是吧。”她微微抬起下巴，姿态很高傲，“你给我等着。”
裴年很快就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双人拍摄时，她仗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姿势，时不时地掐打她，偏偏因为角度问题没有人看到。
眼见着裴年脸色越来越差，林笙不得不去找工作人员请求暂停拍摄。
“不该管的事别管。”江可儿倚在裴年肩上，装得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明白了吗？裴、年。”
裴年偏过头，看着这女人美艳却刻薄的脸，忽地伸手推了她一把，在江可儿震惊的目光中，她微微俯身，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嘲讽道：“不明白又怎么样？”
“傻逼。”
“你他妈……”
江可儿想还手，但她踩着恨天高，不仅步子没迈出去，还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工作人员立马上前去搀扶。
江可儿大力拍开，眼神阴沉如水，恨天高把地板踩得啪啪作响。
出了这么个插曲，上午的拍摄只能提前结束。
江可儿刚在裴年那儿受了委屈，自然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陈晨身上。
她一边挑着刺，一边挑衅地望向裴年。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能帮得了一次，帮得了第二次？
裴年动了动腿，刚想站起来，便被林笙眼疾手快地拦住，“想干嘛？”
裴年：“我……”
“这不是你该出头的时候，”林笙冷声制止她，“她自己不反抗，你能护着她多久？”
林笙说得没错。
但理智上认同，不代表感情上也能理解。
“我知道分寸的小笙姐，”裴年缓声道：“起码……”
话没说完，耳畔忽然炸起一声刺耳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