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两名暗卫道:
“是妾身没管教好,还望两位大人海涵。”
那两名靖安卫本就不欲与皇后宫里出来的人多言,当下一拱手,便隐去了身形。
见状,藕荷那本就强撑着的身子终于一软,倒在绿珠身上,虚弱道:
“且去请馥小公子。”
春喜忙过去拦,正要说话,却见这藕小主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强笑道:
“春喜姑娘,妾身知你担忧馥小公子,可太子爷有令,妾身必定是得把小公子接过去的,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如此不好看?到时候太子问起来了……”
说着,藕小主便拿着帕子默默抹了泪。
春喜被她这副变脸的本事震得愣了愣,一时暗暗警惕起来。
本以为这藕小主就和宫中那些个恃宠而骄的新晋小主一般嚣张跋扈,不足为惧,哪知道这么被狠狠踢了一下窝心脚,甚至当众出丑,居然还能笑着跟她做戏……
可藕荷这般忍着不发怒是为什么?想装可怜让太子爷心疼?还是畏惧靖安卫?亦或是……
春喜想到了藕荷刚刚的话……“一定要把小公子接过去”……
是这个命令导致藕荷哪怕受了屈辱,也要忍着怒意在此周旋吗?
想到这,春喜便笑着退了一步,无奈福身道:
“藕小主言重了,不是奴婢不愿世子出去,实在是世子身子抱恙,适才又受了惊……”
这属实有些睁眼说瞎话了,绿珠当即气得发抖。
明明被踹的是她和藕小主,春喜非说是馥橙受了惊吓,敢情是看到别人被打太凶残了所以受了惊是吧?
藕荷同样皱了眉,可适才就那馥小公子弱柳扶风的矜贵模样,说是受惊也无可置喙。
这可难办了……藕荷有些为难。
今日皇后娘娘特意派了她过来请馥橙,就是想让她趁机探探画舫上的情况。
毕竟,那日馥橙中毒却没死,画舫上的内应还尽数被杀,本就是极为离奇之事,皇后娘娘心中不安,奈何太子爷一直在闹,险些闹得让陛下也知道了。
之后,皇后娘娘迫不得已,只得先用了好几日安抚住太子爷,再行考虑处理馥橙的事。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太子设宴的这个机会,在来之前,皇后娘娘就交代了她应该如何应对这边的情况。
倘若护着馥橙的人来头太大,是皇后娘娘也觉得极为棘手的人物,便尽快将馥橙骗出来,再找一次机会除掉。
倘若护着馥橙的人身份不高,那就瞒着太子那边,进一步用太子移情别恋有了宠妾这件事,刺激馥橙,最好能把馥橙活活气死,若是气不死,便等入夜了再将人了结。
因为在皇后看来,馥橙已然对太子心死,是绝不可能继续帮太子做内应的,太子想的那些让馥橙给俞寒洲吹枕头风盗取情报的计划,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且不说馥橙是老国师的儿子,身怀占星之能,又才华横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心里明镜似的,很难糊弄,就说太子如今早已侍妾成群、辜负了馥橙,哪里还可能骗到馥橙死心塌地?
皇后可比太子清醒多了,她见过老国师,知道馥橙身怀占星之能的厉害之处,是绝对控制不住的,要么一开始骗到底,要么杀了一了百了,决不能留。
所以,太子想要馥橙和藕荷等侍妾和平相处的意愿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皇后压根就没答应他,不过哄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罢了。
就是因为怕太子起疑心提前出手阻挠,所以藕荷这次并没有带侍卫过来,一时还真奈何不得春喜。
可是,无论如何,藕荷都必须见到馥橙。
如果她就这么回去,任由俞寒洲继续保护馥橙,不出几日,一旦俞寒洲将馥橙接回府,那么,今后皇后娘娘再想动馥橙……就真真难上加难了。
藕荷掐了掐手心,又抬眸四处张望……
忽然,她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