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由贺家包圆,蔺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样一想,贺金财更是气壮几分。
至于蔺章本人究竟想不想领受这份“恩惠”,那便不在贺老爷的考虑范围内了。
“蔺贤侄啊,你看你家里这院子,这、这还怎么住人啊。”贺金财有心套近乎,正要上前强行熟稔地拍拍蔺章的肩,“不如你就随我一同回家……”
忽而,屋内有微弱女声传来。
“蔺章……”
蔺章眉目一凝,跨过断壁残垣匆匆走进屋,贺老爷大掌落了空,他收回手,尴尬地搓搓鼻子,又回头瞪了五叔一眼。
要动手脚也不知道挑个没人的时候,幸亏是没伤着人,不然真是结亲结成仇。
不一会儿,蔺章便扶出一位扶风弱柳的妇人来,想是因为多年久病在床,妇人面色青白,一张秀丽的脸瘦削,下巴尖得吓人。
这便是蔺章的母亲王氏了。王氏虽然病弱,但举止和缓有度,不见半分畏缩,反倒隐隐有几分气度,贺金财暗暗点头,难怪能养出蔺章这样卓尔不群的郎君。
可再有气度,见了自家遍地狼籍的院子也要一惊:“怎么会变成这样!”
蔺章沉默良久:“或许是昨日雨下得太大,将院墙冲塌了。”
只是大雨好似格外眷顾蔺家的小院,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砌起来的院墙,可只有蔺家的这一户倒塌得成了碎屑。
王氏环顾四周,不由蹙眉道:“可是……”
贺金财可不愿他们细想,连忙上前道:“这位便是蔺夫人了吧,在下贺金财,就住在隔壁那条街。”
突然蹿出个人来,衣着华贵,身后又有仆从簇拥,瞧着便同狭窄街巷格格不入。王氏疑惑地屈膝回礼,不解地看看蔺章。
“这位是……”
“嗐,这说来都怪我。昨日我请蔺郎君过府帮忙,拖得时辰晚了些,便留蔺郎君在家将就了一晚,没想到才一夜时间,家里这院子……唉!”贺金财拱拱手,满脸愧怍,“不如这样,家里这院子就由贺家负责,正好前几日修院子,泥瓦匠都还没走,便多添些工钱,叫他们将这院子重新修起来就是,还有里头的屋顶……”
王氏忙道:“这怎么能行呢?天灾突然,常人如何预料,况且就算蔺章在家,这院墙也是要倒塌的,这是我们家的院子,怎么好占贵家的便宜。”她又看看蔺章,“你说是不是?”
三言两语,竟是已经顺着贺金财的说法,将这院墙真当成是大雨冲毁的了。
出乎意料的是,蔺章竟没直接拒绝,垂着头没说话,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就算昨日他在家,这院墙也是要倒?
那可未必。
“夫人别同我客气,这点小事,与我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哪里就叫占便宜了。”贺金财呵呵笑道,“只是这院子已是不能住了,不知二位可还有什么打算?”
“打算?”
贺金财道:“一事不烦二主,若是二位暂时没有去处,便去贺家暂住几日,待院子整修好了再回来吧。”他又看看天色,“也不知还下不下雨,别耽搁了,收拾东西这就走吧?”
王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没从家里遭了水灾的事情反应过来,突然又冒出这么个大善人,不但要花钱给他们修院子,又要收留他们去家里暂住,这实在太古怪了。
“怎么好意思,无亲无故的,怎么好使您家破费呢……”
王氏犹犹豫豫地看向蔺章,不单是同贺金财,事实上,他们母子在郡中同谁都是无亲无故。眼下院子被毁,除开“仗义疏财”的贺家,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也是贺金财确定这法子有用的原因。
整修院子并非一日之功,还有那屋顶,也要重新铺瓦。
在此期间,住宿确实是个问题。蔺章想了想道:“这几日学宫休沐,学舍正空着,我去问问山长河学监,看能不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