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站岗去了。
坐回房间的椅子上,我摸了摸脖颈,刀锋冰凉的触感还在颈上,眼前是整理线索的纸张,但我已经没心情去写了。接二连三的事件后,我趴在桌上,疲倦像一张厚被,盖在我的背上。
雷金宇不择手段地让我指认凶手,伊多兰不择手段地让我隐瞒凶手。
伊多兰与沈平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拒绝与我的合作?是不信任我关于F的表述,还是有别的原因?
伊多兰又为什么要替凶手辩护?伊多兰与凶手又是什么关系?
太多问题,太多头绪,他们之间,有我所不知的、千丝万缕的、不寻常的关系。这些关系织成一道无形的网,横亘在我与我的目标之间,缠拗难解。这些关系又像一颗炸弹上复杂的管线,不知何时就会爆开,不知会炸死谁。
睡得越来越恍惚,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强烈,这种恐惧已经伴随我很久,与伊多兰见面后,变得更加难以抑制。
先生。先生?
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一片黑暗中,沈平站在我身边。
先生,你醒了?沈平目光喜悦。
沈平?
先生,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沈平诚挚地笑,捏着自己的手指。
真是别来无恙。我说。
先生,还有个人想见你。沈平说,指着我身后另一边。
谁?我转身看去。
一个女人在我身后,完全没有被我察觉,我恍惚间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又觉得十分陌生,但我记得,我似乎开枪打死过她,因为我当年最趁手的这支手枪,此刻就握在她手里。
女人缓缓举起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七色的缤纷从她头颅另一边穿出来,在漆黑中像一朵怒放的礼花。
我打了个激灵,猛地从睡梦中挣脱出来,我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了。我害怕我的过往被他人知道,我害怕我的过往被昭告天下。
此中后果,我不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