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
当时的战况一次比一次惨烈,盟国本想趁老单于逝世时借机越过边界多占些领土,却没想到新任的年轻单于骁勇有若天神,一匹烈马,一柄长刀,将他们的图谋和军团一并粉碎。
直到国都飘扬的王旗被穿云一箭飒踏击破,仅剩下残兵败将的云国援军挤在沟壕里,茫然不知何从。
战?毫无疑问只有死在对手手上这一条路。逃?锐气与骄傲让他们无颜以此失败者的姿态回乡。年轻的将军咬着牙将长剑横于颈侧,刚要发力,却被副将从身后打晕。
再次清醒时,几个仅剩的士兵撑着他跪在单于脚下,副将将额头从冰凉的石板上抬起,替他接过册封为右校王的诏书。
“后来呢?你接受了?”
赵信陵不答,手指轻抚着酒葫芦上深色的驳痕,良久,才开口。
“有的决定的确能耗尽一个人一生的所有勇气,孤注一掷,无怨无悔……可是,再做不到有第二次了。”
他停下来,面色依旧是不避不让的坦率。
“臣承认自己怯懦了,然而,冰冷剑锋抵在喉管上的触感,臣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回……小皇子方才说云国只道我失踪或战死,臣心里其实很高兴。我赵家,不应有任何一个叛将。”
长孙仲书沉默了一下,赵信陵却没注意到他的脸色,神情愈发克制地激动起来,连身侧拳头都捏得发白。
“臣活着,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再回去见见他们,哪怕一眼也好……只不过——只不过,他们恐怕不会想见到我吧。”
赵信陵浑身力道骤然泄去,挺直的脊背微微弓了下来,脸上隐现过自嘲。长孙仲书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家的人,早已经死得一个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