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利期,别的不清楚,这些事件的直接原因、根本原因、过程、结果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就一条主观题么。
桃李端了夜宵过来:“姑娘写什么呢?”
“策论。”
“姑娘这是要去考状元啊。”桃李星星眼。
张静修搁下笔,大言不惭说:“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写了许久的字,手都酸了,她一边活动手腕一边问:“交于你嫂子的事,如何了?”
“我哥哥嫂嫂已替姑娘和那买办狠谈了一场,他们在京中原有固定主顾,轻易不肯把生意都许诺了我们。”
“这倒不急,先搭上头再说。”
来明的咱可以竞标,暗的可以多多给这买办回扣,都不是什么难事。
三日后,静修就把这“弹幕版”《四洲志》让桃李誊抄了两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送到父亲处。
张居正秉烛细细看了一夜,始信自己这女儿云里梦中是确有一道奇缘了,这些东西便是编也编不出来的。
如今皇帝年幼,他在朝中大权在握,眼瞧着如今国家大事触目惊心。
皇室、王公土地兼并严重,农民生活极苦,国家赋税不足,又因四处用兵、军费大增。且洋夷又以鸦片荼毒国人,大量白银外流,总而言之已是千疮百孔。
总结起来也就是五大积弊——宗室骄恣、庶官瘝旷、吏治因循、边备未修、财用大匮。
此时此刻,若不改弦更张,且不必等洋夷枪炮,自己就先乱起来了。
如今两件大事,一是整顿吏治,二是安稳边防,其余的方可徐徐图之。所以,这英夷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当真只有贸易互市这么简单?
次日,四哥来唤静修。
“父亲让我们去读书。”
静修奇了,点了四哥、又指了指自己:“咱俩?”
“可不是么,有你也有我。”
桃李忙收拾了文具,兄妹俩一路上叽叽呱呱到了学堂。
三个哥哥见到他们两人,都是一副“大变活人”的表情。简修不高兴了:“你们这都是什么意思,我俩便不能偶尔来读读书么?”
大哥张敬修说:“谁也没这意思,父亲今日留了作业,你们也是要做的。”
作业?
张静修可是做了整整十二年作业,别的不一定会,做作业最会了。
自打穿过来之后,还没做过作业呢,竟有些犯贱的手痒了,忙上前去看。
作业很简单,概括起来也不过一句话——英夷到底想从大明得到什么?
照理说,张家子弟都是要博功名的,要紧的是四书五经。但张居正既然主张“经世致用”,自然要儿子们通实务的,绝不是一昧的死读书、读死书。
四个哥哥都拧眉沉思,时不时叹一口气。静修四处看了几眼,倒也是有点子上的,只是废话连篇累牍。
等哥哥们都写的差不多交卷了,都以为她要舔着一张小脸交白卷了,她方拿起笔来一挥而就。
“我也完了。”
“完了?”老四不信,“你这就一句话吧。”
“不是一句话。”静修竖起五个手指,“五个词、十个字。”
钱、土地、人口、原材料、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