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迂回秀丽,倒不如借此机会瞧瞧,一个人也清静。
秋棠看出她偷闲的心思也就没有出声,默默在后头跟着。
尚书和府前有廊腰缦回,下有流水潺潺,浅薄的流水漫过一点石块铺成的路,半点也不会弄湿鞋子和衣裙,秋棠扶着文雪音两个人一点点地走,心情倒是放松了大半。
只是这小径连着一条小径,真不知什么时候才绕得出去。
正想着,二人听见一阵柔和的箫声,曲子吹得很是含蓄内敛,似乎是什么清心静气之曲,听着叫人顿觉耳清目明。
文雪音不由往那个方向走了两步,道:“咱们过去瞧瞧。”
路虽然蜿蜒,但是人却很好找,一道回廊上生着藤蔓,密密麻麻地缠在廊柱上,遮蔽了大半的阳光。
廊内坐着一个人,身着白衣,生得温润雅正,听见有人过来箫声便即刻停了。
文雪音堂而皇之地打量着他,她常年病着,本是绝艳撩人的姿色也被这病容压去了七分媚气,又常年不得欢喜,双目含愁叫人望而生怜。
白衣公子的眼神初时还有些躲闪,觑到面前女子的容貌时目中流出一丝惊艳,出口的声音竟有一点结巴:“姑、姑娘怎会在此?”
文雪音道:“我迷路了。你是什么人?”
“我、姑娘唤我宋清辞便是。”男子起身略显慌张地解释。
文雪音点点头,没从记忆里寻出这么个人来,她这辈子认识的人统共也没几个,道:“不知宋公子可否替我指条明路,我头回来文会,不知和府的女眷席设在何处?”
“姑娘是第一次来?”宋清辞挪了挪步子,随手将玉箫往袖子里一塞,道,“若姑娘不嫌弃,我可以带姑娘前往。”
“有劳宋公子。”
不知是哪里来的毛头小生,这样容易脸红。文雪音跟着宋清辞身后时,瞧着他薄红的耳尖想。
若非她寿数不多,或许也会和他一样,瞧见好颜色的公子,也不免要春心荡漾一番。
这么一会儿文雪音已经走出去好远,回去的路不算好走,也不知道这和庸是什么爱好,将自己的私宅府邸修得如迷宫一般。
在前面带路的宋清辞走得很慢,像是在有意迁就她。
一路上十分沉默,宋清辞捏着袖子的手心却满是汗,眼瞧着再有几步路就要到了,宋清辞张了张口,鼓足勇气道:“从前并未见过姑娘,不知姑娘可方便告知名讳?”
“自然。”文雪音远远听见有女子笑闹的声音,知道是到了,女眷席那边宋清辞过不去,便道,“我是文家的。”
文家的?是丞相府的千金。
文雪音路过宋清辞身侧,回眸报之一笑,宋清辞动了动手指,竟是下意识想去牵她,很快又惊得回神,暗斥自己这是什么登徒子行径。
倒是秋棠回头,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宋清辞,说来,她家姑娘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只是因着身子不好,姑娘又不情愿,一直没有议过。加上外界对姑娘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文府在文妙儿之上还有一个大姑娘,来提亲的也没有。
若是能寻得一良人,安安稳稳地嫁出去,姑娘后半辈子也算有了着落,也不会再像这样苦。
回到女眷席,早就到了的孙知许和文妙儿与人谈得风生水起,文雪音的到来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有几个年轻姑娘见文雪音穿得厚实,不免多看了她两眼,好奇又是多了个谁家这样好颜色的女儿。
文雪音第一次见人,谁是谁都不知道,她也不习惯主动上前搭话拉着人家盘问,索性远远坐了下来,听听闲话。
“你们方才瞧见了么?”
“瞧见了瞧见了,长得好凶,不苟言笑的,看着就很可怕。”
“我方才望他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吓得我现在心肝还发颤呢。”
有几个女孩子攒在一起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文雪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