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砚清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海岛开发这个项目已经进行了三轮讨论,每次都是被沈屹南和沈思来两父子投反对票。
他们跟沈砚清不合这在公司里应该算众所周知的事情。沈老先生退位把ceo的位置交给长孙沈砚清,惹得二儿子沈屹南不高兴,仗着沈砚清根基不稳,搬到台面上跟他对着干。
“上台一年,公司亏损大几个亿,再这么继续干下去,大家都要跟着你喝西北风。”
沈砚清不紧不慢看他一眼,抬手示意秘书将资料呈上来。淡蓝色的文件夹,清清楚楚列着各项条目,单单亏损的项目就一眼看不到底。
啪——
沈砚清将文件扔到会议桌上,文件夹顺着力道直直滑到沈屹南眼前,“这是去年一整年的亏损清单,百分之八十都出自沈副经理,也就是你的儿子沈思来之手。”
沈屹南面子有些挂不住,冷笑到:“他负责的那些项目,根本是九牛一毛。上不得台面。”
“七个多亿,二叔可知道这是多少普通老百姓的生计?”沈砚清后背抵着宽大的老板椅,瑞凤眼冷冷睇着他,“如果今年沈思来负责的项目没有起色,那么他对公司的价值要重新商榷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沈砚清凌厉的目光睥睨在座各位,“这是最后一次就海岛计划开会。商议阶段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但在我做决定之后,你们需要做的只有遵从。散会。”
沈砚清起身,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纽扣,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砰——
巨大的拍桌声震耳欲聋。
沈砚清面无表情,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回到办公室,赵跃川先是给他泡了杯黑咖啡,然后开始做报告。
偌大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沉闷。沈砚清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手臂还疼?”
“不碍事。”
赵跃川多看几眼,包的那么严实伤口一定不小,不疼才怪了。但沈砚清不喜唠叨,他便没多问,转而说到:“今天沈屹南憋了一肚子火,接下来肯定要有动作。”
“不随他。”沈砚清睁开眼,漆黑眼底恢复些许清明,“让你办的事继续,以沈思来为突破口。他才是那个菜鸡。”
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这个用词……
赵跃川嘴角一抽。
沈砚清喝了口咖啡,随口问:“李梵呢?”
“哦对了,他刚刚拿过来一样东西。”赵跃川从会客沙发上拿起一个宝蓝色丝绒首饰盒,“他问要不要给送过去?”
“东西放着,你先出去。”
“好的。”
沈砚清修长手指打开礼盒,一条铂金链子出现在眼前。链子看上去颇旧,磨损痕迹蛮严重,一看就是戴了好些年头。
细链上面挂着个水滴形状的吊坠,指甲盖大小,应该是后配的。
沈砚清打开吊坠,里面有一张老照片。像素很低,颜色艳丽的有些俗气,但掩盖不住两人优越的气质。
女人眉眼柔和,笑容明艳。男的浓眉大眼,骨相很端正,跟江云识有几分相似。
将链子放回礼盒,沈砚清思量须臾,转而拿起电话打给褚云珩。
响了两声,那端接通,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哥,昨儿个才见,今天就想我了?”
沈砚清懒得回应他肉麻兮兮的话,直言,“把江云识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哈?”褚云珩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不知道,这得问安安。”
“那你去问,问完给我回电话。”
“得嘞!诶等等,什么情况啊?你怎么想起来要人家江医生电话了?人家是日久生情,您这难道是一夜就生情了?”
沈砚清刺儿他,“你哪那么多废话,问是不问?”
褚云珩笑得贱兮兮,“那当然要问,你难得求我一回。”
沈砚清直接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