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赟与张林两个人骑马赶路,晓行夜宿,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好在一连两日,天气极佳。沿途虽有风尘,亦有秀丽风景以供赏心悦目。
这日,两人赶在黄昏时候入了五塘镇,打算先在路边吃点东西,再找个客栈过夜。
两人选了一个馄饨摊子,各自点了一碗馄饨,张林又在旁边的包子店和酥饼摊子买了肉包子和香酥饼。再就着馄饨摊上送的咸菜,这就算是非常丰盛的一顿了。
汤足饭饱后,两人正要离去,馄饨摊对面忽然有人惊呼一声,循声望去,竟然是一个老者忽然倒地,人事不省。
魏赟与张林对视一眼,随着路人一起围拢上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忙。
有人喊了隔壁药材铺坐诊的大夫过来,大夫把脉过后,却是摇头叹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就在这时,有一白衣童子高声道:“各位且让开,我家圣子大人要救人!”
在他身后,是一个白衣白鞋,还带着白色幕笠的人。几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白衣童子紧随其后。
不知道为何,这群人一出场,所有的人像是被施了法一样,齐刷刷地静默着让开一条路。
魏赟奇怪地望着那个戴着幕笠的人,心想这人是谁?排场不大,却莫名有种神秘的震慑力。
开路的童子上前单膝跪地,半扶起昏迷的老者,望向戴着白色幕笠的人,虔诚地道:“请圣子大人。”
魏赟正奇怪这位所谓的圣子大人究竟是哪个门派或组织的人物,便见那位圣子大人自身后的童子手中接过一个透明的瓶子,倾身上前,将瓶子悬在老者嘴巴上方。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老者明明双目紧闭,意识昏迷,可是当瓶身倾斜,金色的透明液体从中滴出,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迫使老者张开了嘴,让那金色的液体滴落其中。
圣子大人收起瓶子,单手悬空,掌心覆于老者面上,声音悲悯地吟咏道:“光明照耀万物,神恩泽被苍生。愿父神垂怜这个可怜的老人。”
片刻功夫,圣子大人的手上聚集起一团白光。那光芒凭空出现,明亮而柔和,很快从圣子大人的手上传到老者脸上,而后温和地包裹住老者全身。
在一片乳白色的光芒中,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还沉浸在这神异的一幕里,圣子大人已悄然抽身离去,一群白衣童子也紧随其后。
一片沉寂之中,只有老者虽然沧桑,却透着精神的声音,对着周围围拢的人,疑惑地问:“我怎么躺在这里?对了,我是要去找大夫的!”
老者的声音像是一滴墨落到清水里,很轻,却将清水瞬间晕染。众人像是从一场大梦中苏醒,彼此对视时,眼底印着的都是震撼和不可思议。
“神迹啊!”
有人这样高呼。
“圣子大人去哪里了?”有人记起先前童子口中的称呼,急忙问道。
有人指着一个方向:“朝那边去了!”
于是便有许多人一气儿涌过去。
魏赟心里也是震撼的,但同时也有点狐疑,他低声问张林道:“你看出什么是什么手段了吗?”
张林眼睛危险地眯起,看先前为老者诊治的大夫还没有离开,呆呆地伫立原地,像是世界观都被震碎重塑了一样。
他上前询问道:“这位大夫,能否为老人家再诊治一番?”
魏赟也起了好奇心,紧跟上前,问老者道:“老人家,你可有什么不适?”
说话的时候,他目光紧盯着老者,观察他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反应分析出他是不是刚刚这场神迹的托儿。
老人家神色中透着迷茫,他有点迟疑地说:“我感觉心慌、头晕,感觉喘不上气儿……”
说到一半,收了口,伸出布满青筋、皱纹和老茧子的一只手,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脑门,自己也很奇怪似的道:“现在好像又好了,不晕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