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赟听说风满山逃脱的事,心里倒没有怎么担忧。现下他既然已经脱离了贼窝,便是和侥幸逃窜的匪首遇上,也定能安然抽身。
魏赟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动身去京城。张林既然要与他同行,他也乐得有个身手不错的伙伴一路相互关照。
事实上,魏赟心里还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想,这张林既然是攻略者,到京城想必是要去攻略他的。若是到时他知道自己正是他的攻略目标,那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京城之行,一连数日都不能动身。
在客栈住了四五日,这日有个官兵给张林送了一个包裹来,张林才对魏赟说:“明日我们便动身前往京城。”
魏赟好奇:“包裹里的是什么?”
张林笑道:“路上花用的盘缠。
魏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有底了。看来面前这人八成就是霜风寨里那个细作,怪不得他会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的话。
魏赟不动声色地问:“你与官兵有合作?这是赏银?”
张林观察了他几日,确认这人不是攻略者,再结合他平时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些被娇生惯养过才有的习性,想来他先前所说与国师关系匪浅的话是真的。
张林松懈了防备,对他说话就松快多了,解释道:“的确是赏银,只是也不算什么合作。我缺钱,官府缺得用的人手和消息,互惠互利罢了。”
魏赟验证了心中猜想,刻意露出几分担忧,问道:“现下贼首下落不明,你就不怕对方寻仇?”
张林一手搭在腰间,仿佛是随时能够抽出宝剑战斗的样子,凶气毕露地说:“若是有来寻仇的,那便又是一笔赏银。我缺钱得紧,巴不得她来!倒是你,不要轻易外出,免得叫人再捉去。若叫人掠走了,我可没有工夫去寻你。”
魏赟当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他也没什么心情外出去欣赏此地的风土人情,出了房门就是和张林一起行动的,从不落单。
但他实在运气很差,都这样龟缩了,还能叫来复仇的风满山给撞上。
因为第二日一早就要动身上京,魏赟当晚歇息得很早,躺在床上正要入睡,却听窗户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很敏锐,也很警惕。当即起身,想要外出叫上张林一起前来查看情况。
刚一起身,窗户就被从外面撬开了,一个人从窗口翻身进来,手持一把在月光下泛着幽光的匕首,身手敏捷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匕首搁在他脖子动脉处,寒气顺着刀刃刮着皮肤,魏赟感觉到自己脖颈上鸡皮疙瘩都窜起来了。
魏赟一时之间难以判断这人为何要啥自己,他甚至猜想是不是京城那边有势力提前获知了自己的去处,想要将自己永远留在此处。
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迸射的杀意。
千钧一发之际,魏赟冷静道:“是谁派你来的,让我做个明白鬼。”
他已经抱着拼死一搏的决心了,对方却突然收回了匕首,惊讶道:“七儿,怎么是你?”
魏赟一下子听出这声音正是风满山的。借着窗户倾泻进来的月光,魏赟看见风满山一身利落黑衣,以黑纱蒙面,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
“大当家?”他心思急转,想不通她怎么会手持匕首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但看她刚才的反应,似乎也很惊讶,料想她真正要暗杀的并不是自己。那么,她要杀的人一定是张林了!
就是不知道她有什么底牌,不能轻举妄动。
魏赟心思翻转,声音有些急切地说:“大当家平安就好。现下官兵四处搜查您的行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可千万要躲好,不要泄了行迹。”
风满山本来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山寨在她手底下日益壮大不说,连夫郎都娶了七房,骤然沦落至此,连过街老鼠都不如,自然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扒皮抽筋。
她几经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