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离去,莹妃与丽妃一道。
丽妃气呼呼地说:“姐姐好大的心胸,陛下令我们为那贱人守灵,你为何要允?”
莹妃低声道:“妹妹难不成还要和一个死人计较这些?何况,虽然她尚未行过封后大典,但圣旨已下,从法理上,她才是尊,我们若是当面驳了,岂不是目无尊长?”
丽妃哼声道:“便是目无尊长又如何?她一介没有来历的孤女,难道还会有人为她来讨公理不成?”
莹妃摇了摇头,“你啊……”
她抬起头,望向头顶的天空,目光放空了一会儿,半晌才忽然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别人未必会,陛下却一定会。”
丽妃眼里有点茫然,她将信将疑地道:“陛下何等倚信我们两家,怎么会轻易因此责怪我们?”
莹妃叹息道:“你错了。陛下不止不倚信我们两家,怕是还提防得厉害。”她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也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上次与我说,陛下夸奖父亲与伯父,我心里非但不欢喜,反而怕得厉害。”
丽妃却似懂非懂:“我们两家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陛下也是知道的,甚至当众夸过“国之基石”、“文有陆丞相,武有李将军”的话。姐姐到底有什么可害怕的?”
丽妃会因为陛下的夸奖而得意,莹妃听来却只会觉得心惊肉跳。陛下这番话,明面上看起来是夸奖,是看重,其实又何尝不是在敲打他们两家?
莹妃没法对牛弹琴,只能把担忧埋在心里。她转而道:“兴许是我多想了。你快些回去把自己的首尾处理干净,不要叫季总管抓到把柄了。”
丽妃撅了撅嘴,有些不服气,“便是抓到把柄,他敢对我怎么样吗?”
岂不知,就是她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才叫莹妃心里愈加的担心。
莹妃催促道:“快去吧!”
丽妃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丽妃上了轿撵快速的离去了,莹妃驻足看了一会,这才上了轿撵离开。
魏赟也就是逢场作戏,要是让他一直对着尸体表演,他也很有压力的。
所以,三妃离开后没多久,魏赟也装着十分悲伤的样子离开了。
临走时,他还十分难过的说:“朕一见到皇后冷冰冰的尸体,心里就悲痛万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朕真怕自己就这么随皇后去了。可一想到朕还有偌大的江山要管理,黎民百姓、文武百官,都是离不得朕的,朕也只好坚强一些!”
“罢罢罢!你们好生守着皇后的尸身,朕需要离开这里,好生平复一下心情。”
魏赟红着眼睛走出风雨阁,站在风雨阁的宫门口,心里却盘算起自己改找谁来抒发一下心里这“绵延不绝的哀痛”呢?
莹妃丽妃和陶妃,这会儿应该都在各自宫中忙着归还宫权的事,想来想去,后宫中也只有西凤宫可去了。
西凤宫乃是贵太妃的居所,与风雨阁离得甚远,魏赟便乘了龙撵前往。
走了近两盏茶的功夫才到西凤宫,早早地便有太监跑着前去通报,因此一到西凤宫,贵太妃已经叫人准备妥帖,恭候着皇帝到来。
魏赟一入西凤宫,伤心得不能自已的范儿就端起来了。
赵岚虽住得远些,消息却很灵通。就算是消息再闭塞,也不会连皇后薨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赵岚见魏赟满脸伤心的神情,便宽慰道:“人生无常,陛下切莫太伤感。”
魏赟叹气道:“朕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心爱之人骤然离世,便是圣人也没法不伤心啊!”
赵岚亲自端了热茶给他,温声道:“陛下难道就没有听过庄子的妻子去世,他却鼓盆而歌的故事?”
魏赟喝了口热茶,感觉到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流,浑身都觉通畅起来。
“庄子说‘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