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赟真心发问,却引得三妃个个心生猜疑,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魏赟见她们避而不答,也觉得没趣,便单刀直入地说:“朕已知晓,前番宫中关于皇后的流言,你们都有份参与。眼下皇后薨了,你们皆有嫌疑,你三人手上协理的宫权便尽数交由嵋仪接手。”
三人皆是一惊。她们心知,陛下这么说,便是已经掌握了相应证据,这事是无可辩驳的。只是,没人会甘心在此时叫宫权旁落。放手容易,想要再收回来可就难了。
丽妃率先道:“陛下怎可把宫权交给一个太监掌管?”
她们三妃也只是共掌,季嵋仪不过一个太监,却能独掌,凭他也配?
她就算没有明说,话里的意思在场就没有听不出来的。
要说季嵋仪如今还有什么逆鳞,那便是太监这个身份了。这简直是他心底无法言说的痛。如今丽妃却口无遮拦地把这丑陋的伤疤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可不是一下子就把季嵋仪给得罪了个彻底?
季嵋仪当场没发作,却已经决定等宫权到手,好好查一查丽妃的毛病。丽妃掌管的乃是采买这一块,这差事肥的流油,就不信她没有中饱私囊过!
陶妃还是老一套,抹着眼泪说:“陛下可是觉得嫔妾出身低贱,不配协掌宫权?”
陶妃负责掌管的那一部分涉及后宫诸人的月例与调度,虽然没有丽妃的油水多,却也足以她吃个肚饱腰圆,自然也是不想放手的。
唯有莹妃,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心中又有大志,不屑于这些鸡零狗碎,魏赟一开口要收回她们三人的宫权,她便道:“陛下既然心里猜疑我三人,宫权在我们手里只会烫手,待到陛下还我三人清白,再一并将宫权送还也不迟。”
魏赟见莹妃这么善解人意,也不介意帮她拉拉仇恨,当即便大为感动地说:“还是莹妃懂理又识大体,你二人远不如她,要向她多学学才是!”
这话一出,莹妃便觉身后两道目光如芒刺一般扎向她。她心里暗暗埋怨陶妃与丽妃的愚蠢,面上却笑盈盈地为两人辩解:“两位妹妹自然也是识得大体的,只是她们担心季总管没有经验,接了宫权一时管理不过来,又是皇后薨逝的时候,若是弄得到处乱哄哄的,可如何是好?臣妾是个懒散性子,贪图轻松,比不得她们爱操劳,宁愿叫人来代臣妾接手这些麻烦。”
莹妃这话,便是给了陶妃与丽妃台阶下。她二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多挣扎也徒劳无功,反而只会坐实陛下口中的“远不如她”。因此,也只好顺着莹妃的台阶下了。
丽妃:“还是莹妃姐姐懂我们,陛下真是冤枉死人了!”
陶妃:“罢了罢了,既然陛下认为嫔妾此等卑贱之身,不配协理宫权,嫔妾也没有硬要留在手里给自己凭白添这许多烦恼的道理。”
一时间,似乎皆大欢喜。
莹妃知道丽妃手里不干净,有意给她争取收拾尾巴的时间,便问道:“陛下唤我姐妹三人,只是为了宫权的事吗?若是如此,便容我三人先行告退,回去将手中事务整理好,才方便将一应事务尽数移交于季总管。”
魏赟却是露出十分伤感的模样道:“朕本是想着,皇后薨了,她膝下又无儿女,按照规矩,当是你们为她守灵三日的。如今她已经走了,有你们陪她这一程,黄泉路上也不会太难过。”
丽妃脸上已经露出极为浓烈的不悦之色,正欲开口,莹妃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应道:“皇后为尊,我们为卑,确当如此。只是如今灵堂尚未安设,我三人手上又有宫务等待移交,陛下可否容我们先行处理好宫务,待灵堂安设好再来守灵?”
魏赟想了想,确实也不能逼得太紧,便应允道:“莹妃说得有理,你们三人便先行回去吧。”
他又冲季嵋仪道:“你便先在此主管安设灵堂一事。”
三妃齐齐告退。
出了门,陶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