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含怒的模样,垂眸低思,而后她才坚定道:
“不,我不做依靠男人的废物,没有男人我也能活下去,这才是我要做的事,如今伸手向父母要钱,将来向男人伸手要钱,我腰杆膝盖就软了,低人一等,处处受限制,这不是我要过的日子。”
“你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日子。”陈氏气急,一巴掌甩在姜阮阮的脸上,打完后她神色震惊,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行为,“阮……丫头,阿娘不是故意的。”
姜阮阮的脸上热辣辣的疼着,双眼噙着泪,却坚定的不让眼泪落下,她道:“要将孩子养成器很难,可要养成废物却很容易,阿娘,我知你,你却不懂我。”
她朝着陈氏福身行礼,又向姜二郎道:“父亲,那副枕巾我做,明日我就将绣样那给你,你拿去给客人看,若是满意,订下价格来我立马做。”
“诶诶,好。”姜二郎瞧着她的样子,竟忘了要开口安慰她。
姜阮阮向她们二人行礼后,态度坚决的转身离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竹一直守在外头,瞧着自家姑娘眼里噙着泪从屋里出来,忙心疼的跟了上去。
她自幼来到姜家,姜阮阮又乖巧听话,几乎是一家人的心头肉,就连大房的夫妻俩都把她当做自家的亲女儿疼着。
如今她却逼得母亲动手,实在让小竹有些惊讶,甚至不解。
“姑娘,好端端的跟娘子顶什么嘴啊。”小竹有些心疼的瞧着,又说,“我去厨房拿两个鸡蛋给姑娘敷一敷。”
“不必了,阿娘劲儿不大,不疼。”姜阮阮说。
小竹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到底是伤在脸上。”
姜阮阮停在卧室门口,抹掉脸上的泪痕后,坚定的看着小竹道:“今晚还有别的事要做,明日要给客人看绣样,不能太少了,你去把之前我画的图找出来,今晚再画些新的供客人选择。”
小竹瞧着姜阮阮的样子,虽然心疼,却还是坚定的点头,同姜阮阮回房后,就开始为绣样的事忙活起来。
姜阮阮房内的烛火通明,陈氏在门外透过窗户缝隙瞧见自家女儿伏案作画的样子,白净的脸上绯红一片,看的她格外心疼。
她转身对着身边的翠蝶吩咐道:“你去准备些明目的汤水,再把我们房里的那盏灯拿过来,仔细莫要姑娘伤了眼睛。”
翠蝶福身一礼,转身边离开姜阮阮的屋前,只留下陈氏独自守在窗前担忧的看着姜阮阮。
她原以为姜阮阮还只是孩子,每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就行。
自己从前吃的那些苦原是不想让姜阮阮再受一遍,却不知姜阮阮的脾气何时变的这样倔,就连她这个做亲娘的都没能察觉到。
陈氏离开后不久,翠蝶便从厨房那边端着甜汤过来。
小竹从她手里接过食盒带进屋,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后,才看着聚精会神作画的姜阮阮,小声试探道:
“姑娘,娘子差翠蝶姐姐煮了甜汤,姑娘歇歇喝点汤吧。”
姜阮阮闻言停下笔,点头应着,直到清风拂面才察觉到窗户不知何时吹开了,此刻正好能瞧见院中的树木披上月光,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小竹立马欢喜的把汤盛过来放在姜阮阮的面前:“姑娘,娘子其实是疼你的,你就别怪娘子。”
姜阮阮低头喝着汤,仔细的瞧着手边画的绣样,轻笑着道:“母女血浓于水,我哪里不知道她是疼我的,我知道她曾经过的苦,被未婚夫冷落,又被侄女抢了姻缘,好容易寻摸了门差不多的婚事,父母又未曾享到她的福就匆匆离世,她虽是幼女,却要早早自立,就连嫁过来也是要撇下女儿随夫君在外奔波,我知道她的苦。”
“那姑娘还……”
“我知她的不易,心疼她,是出于女儿的孝顺,可我不愿听她的安排,是我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应有的选择,我走过他们安排的路,最后却不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