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阮道:“父亲不会有事的,大伯不也没回来嘛,母亲不必担心。”
母女俩的话音刚落,街口便传来马车行驶的车轱辘声,陈氏眼里放光,朝着街口便投去视线,果然瞧见姜家的两辆马车前后脚回来。
姜大郎与姜二郎一前一后的下了车,两人神色郁郁,也没多说什么。
“你们怎么在门口等,不像话。”姜二郎瞧着母女俩,有些不好意思。
姜阮阮向他们二人行礼后才道:“父亲至晚未归,我们担忧来着。”
“阮丫头是个懂事的丫头,知道心疼父亲。”姜大郎说着,又回头宽慰着姜二郎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且宽心,都回吧。”
姜二郎跟着应声,这才拉着陈氏与姜阮阮会了宅院。
因着一家之主没回来,陈氏与姜阮阮也都还未用晚饭,此刻见人回来,陈氏立马吩咐翠蝶去将饭菜再热热端上来,又让人去给姜二郎打了些酒来。
眼下西院格外安静,只能听见外头晚风略过树梢的声音,姜二郎饮了酒,陈氏给他夹了菜,说道:
“早前二姐姐送来消息,说县令老爷召商户去县衙,晚上你就没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姜二郎饮过酒,这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看着眼前的妻女,叹息道:“虽说县令比不得刺史,可到底也是一方父母官,我等商户在他手底下做事,每月自然也会有所孝敬。”
“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么。”陈氏说。
姜二郎继续说道:“是啊,这不是梁王来了平湖嘛,他是担心我们这些商户里有不满意的人,会越过他向梁王告状,毕竟梁王身份高贵,处置他一个县令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所以县令老爷才会找我们去,要是谁敢不听,这来年能否继续开门做生意都难说了。”
陈氏叹息道:“哎,谁让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呢,这要是我们家也有人在县衙做事就好了。”
姜二郎道:“这为官做宰也不好,天威难测,保不齐哪天全家人就跟着遭殃,算了,只求这一生平安顺遂就好了。”
陈氏不满的看着他:“你自己没出息就别找这样的借口,将来我定要给阮丫头寻摸一门好的亲事,最起码不用再过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
一旁默默吃着饭的姜阮阮抬头瞧着眼前的父母,不免叹息一声。
反倒是姜二郎望着姜阮阮问:“阮丫头,你是怎么想到给来店里买布的客人送绣品的?”
姜阮阮回说:“让客人记住我们家的店,日后也好再来啊。”
姜二郎笑道:“今日就有一个客人,说拿回去的襻膊他家娘子很喜欢,尤其那襻膊上绣的花草可谓是活灵活现,阮丫头,那客人说家中亲戚要成婚了,想做一副枕巾,价钱好说,你可愿意做?”
姜阮阮两眼放光,直勾勾看着姜二郎:“我……真的可以么?”
陈氏连忙阻止道::“什么可以不可以的,阮丫头是闺阁女儿,哪里能抛头露面做生意,绣品这东西她做个消遣就好了,将来她还要嫁人的。”
姜二郎道:“阮丫头既然能为店里的事打算,就证明她有自己的打算,将来大不了招个赘婿,让阮丫头继承家业又有何不可。”
“不行不行,阮丫头是个女孩子,抛头露面的不成规矩。”陈氏连连拒绝道。
姜阮阮瞧着他们争执的模样,放下碗起身向他们二人行礼,恭敬道:“母亲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接绣品赚钱的事我要做。”
陈氏忙抓住她的手道:“丫头,你是不是钱不够用啊,没事,娘有嫁妆。”
姜阮阮道:“阿娘,我靠自己的手艺赚钱怎么了,我终究是会长大的。”
陈氏道:“你长再大也是个姑娘家,做生意抛头露面是男人家的事,外头那些做生意的女人家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好吃好喝的有什么不好,非要做这种事。”
姜阮阮对上陈氏的双眸,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