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渊不曾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眸光流转,他补充道:“你孤身一人前往京城为魏忠良翻案,勇气可嘉。可京城是个吃人的地方,魏忠良这桩案子,牵涉太广,无人敢碰,碰者死。”
沈虞欢拧眉,她当然知道为外祖父翻案有多难。
前世她成了诛神邪医,横着走,都没能给外祖父翻案。
每次一查到相关线索,就有各种乱子出来。
当然,其中也有墨沉渊的阻力。
这辈子也不知道要花多大力气才能为外祖父翻案,但她不会怕的。
否则她重生有什么意义?
外祖父失去的一切,以及她失去的一切,她都会亲手夺回来!
于是她冷哼一声:“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墨沉渊也冷哼一声,满眼不屑:“京城权贵中无人能替魏忠良翻案。”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她翻了个大白眼。
“呵,左右你都是要找人给魏忠良翻案,为何不能再大胆点,选择直接傍本王呢?”
嗯?他这是毛遂自荐吗?
沈虞欢好奇看过去,眼里都是机敏和警惕。
这墨沉渊可是被栽赃的人,他为外祖父翻案,难道真是想自证清白?
不,前世他被诬陷也从不辩驳,不解释,完全就是不在意。
而且外祖父家最终也是他监斩的,这男人绝对没安好心。
所以,他要翻案只能是为了钓自己给他根治噬心蛊的虫卵吧?
呵,又是个想白嫖她的医术的人。
她前世被人忽悠够了,被人白嫖够了,这辈子绝不让这种事再发生!
沈虞欢冷嗤一声:“你不过是想忽悠我替你清楚虫卵罢了,像你这样狡诈的人,说出来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闻言,墨沉渊凤眸敛入月华,带着一丝冷意,他早预料到了。
不过,他还有个沈虞欢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你根治好本王的病,本王就告诉你真正元凶是谁,如何?”
墨沉渊从不是讨价还价之人。
可风清扬研究十年都不曾发现,噬心蛊会留下虫卵。
且不论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单凭她帮自己排出噬心蛊,更知道彻底根治他的办法。
他便不会放走她!
像沈虞欢这样的能人,日后必有作为,必然被大势力拉拢,甚至可能与他为敌。
这样的人倘若不能为他所用,那便杀!
幸而沈虞欢不会读心术,否则,若知道了他的想法,定要直呼救命。
她是什么大冤种?要被死敌这样反复利用!
此时,沈虞欢听着他的条件,已经心动了。
而且,她患上这心脏压迫的病,在早期会经常发作。
想要根治,必须有长达十年的药物治疗。
但药材极其昂贵罕见稀有,不是她能负担的。
所以,她刚才也在想,如何让墨沉渊出这笔钱。
现在墨沉渊主动有求于她,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
只是,不等她开口,忽然,不远处的林间骤然飞过惊鸟!
沈虞欢和墨沉渊同时警惕起来。
墨沉渊还要侧耳听是否是追兵时,沈虞欢已经当机立断,一把将他拉起来准备逃走。
但墨沉渊传来一声嘶,表情显然很痛苦。
沈虞欢的目光落在他腿上,看着鲜血溢出来,她蹙眉。
“你的腿还能走吗?”沈虞欢眉头紧蹙。
她心脏疼得厉害,才缓和了一会儿,体力也在之前背这男人时耗费得差不多了。
再要她背这男人逃命?
抱歉,干不了。
墨沉渊盯着她扫了一眼,见她一脸不情愿加为难,便知她心头所想。
他点头:“嗯。”
见此,沈虞欢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