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不是怕死之人,更不接受任何威胁!
但……除了外祖父一家的命。
她可以死,但外祖父一家将她抚养长大,她决不能让外祖父一家受到任何伤害。
……
约莫亥时,小溪边生起了一堆火。
沈虞欢小小的身板被笼罩在巨大的树荫之中。
锅里煮着灵芝鱼汤,她则是左手给右肩捏捏,时不时揉揉疼痛的胸口。
背着这男人走了一路,她差点累死。
不一会儿,她又拿什么叶子碾碎成汁儿,抹在烤鱼上。
那黛眉微蹙,似乎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她没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也一直盯着她。
墨临渊有被她惊艳到一丝丝。
沈虞欢穿着灰色粗布衣裳,面容清丽,虽未完全长开,但已见倾城之色。
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像晚风一样柔软,也让发呆的沈虞欢更加温柔。
月光郎朗,寂静的夜色一片温柔。
沈虞欢一边往烤鱼上涂抹汁儿,一边回忆前世和墨沉渊的仇。
前世这死对头与她再重逢时,一眼就认出她来,还差点当场掐断她脖子。
当时沈虞欢不懂墨沉渊的杀意哪来的。
现在她明白了,这男人是在报复她前世夺灵芝之仇!
那灵芝是可以治疗噬心蛊。
但治标不治本,想要根治噬心蛊,比登天都难。
不过嘛……她比天高!
办法是有,就是麻烦而已。
这世间除了她,无人能根治此病。
所以,她得借此好好拿捏墨临渊。
此时,心口又疼了。
痛楚传遍全身,她感觉浑身骨头也都要碎了似的。
“嘶——”
沈虞欢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心口。
余光一晃,无意间就和墨沉渊对上了眼。
那双丹凤眼中,竟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是杀意,似乎是……歉意?!
沈虞欢觉得自己脑子生锈了。
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居然会觉得愧疚?
此时。
“咕咕——”墨沉渊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沈虞欢目光再次移到他脸上,四目又相对。
墨沉渊面无表情:“想知道魏忠良案子的线索,那就给本王送鱼汤来。”
他理直气壮白嫖!
沈虞欢白了他一眼:“我抓的,凭什么给你。”
“吃独食?那本王平安到京后,再告诉你线索。不过如果饿死在半路,那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墨沉渊神色淡淡。
沈虞欢撇撇嘴,什么德行?
求人都这个态度?
呸!
她没好气道:“便宜你了。”
墨沉渊没做声,但扭头看向她,并且试图支棱着身子坐起来。
忽然,他眉头微蹙,但很快又松开。
此时,沈虞欢已经盛了一碗鱼汤,吹着吹着,忽然发现对面的人没动静。
她斜睨过去,墨沉渊还躺着呢。
“怎么着,还要我伺候不成?这可不是摄政王府!”她可不惯着这小气鬼。
沈虞欢又白了他一眼,继续美滋滋喝鱼汤。
但直到她喝了一碗鱼汤,这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动作,还是躺在距离火堆一米远处。
沈虞欢怒了:“我可不是你丫鬟,过来吃,不然我可不给你留。”
等鱼汤只剩下最后小半碗时,沈虞欢把全部灵芝块吃掉,这才又注意到墨沉渊。
见他还是纹丝不动,肚子却震天响。
沈虞欢蹙眉,这男人还挺倔强?
她走过去,将烤鱼连杆一块塞到男人手里:“快吃吧,我吃饱了。”
但男人五指松软,根本没有握杆的意思。
“要我喂?”她语气又锐利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