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快到了,街上已经有花卉商贩拉着满满一车的花卉招摇过市,香味经久不散。
在这里百姓的心中,花神超越了其他所有神明,是顶一的。
有什么事都要告知一下花神,大到娶妻生子,小到下田出门。
也因此,凭借着百姓的信仰,花神庙是这里最气派的地方,花朝节也是最繁华的节日,远近有名。
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花卉,种类之多,令人乍舌。
过了春就有百花齐放,未到时间,花朝节的活动已经着手准备起来了。
银灯的前面有开路的,身后也跟着几个。
这些仆人身手都是拔尖的,他们的眼神锐利,神情戒备,把银灯围在中间,与路人隔开。
瞟来瞟去的,看谁都像坏人,一种肃杀的气氛无形中晕开,街上的行人老远就避开,唯恐惹祸上身。
只有几个胆子大点的,敢盯着多看几眼。
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街上,银灯觉得自己像极了横行街里的恶霸。
镇子很大,不像是传统的街道,反而有点像现代与古风的结合。
房子是瓦房木柱,但却不是一层,反而大多是两层或者三层。
一层是商贩的商铺,二层则是生活区。
如此看来,颇有新意。
街道是主干道,很宽大,有马车来来往往,行人小心地避让。
哒哒的马蹄声没了又有,都是富家子弟。
道路四通八达,街道都切割成方块状,每个街道的生意都不一样。
两侧都是商铺,简陋的摆摊者甚少。
偶尔有个老人提着大篮子坐在路边,篮子里装着些小玩意儿,也不叫卖,就只是坐在那里晒太阳。
有些小姑娘会结伴而行,说说笑笑,大胆地指着某个公子瞧。
银灯注意了这些人的穿着,不伦不类,女孩子有穿裹胸襦裙的,也有穿深衣胡服的,裙装裤装都有。
有的温婉美丽,有的俏皮洒脱。
发型也是各式各样,长的短的,绾的散的,直的卷的,应有尽有。
看起来像是一个时代的末尾,又像是文化的大融合。
不过,就算衣着发饰很不一样,也没见到西装洋裙什么的。
那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未知的时代,是一个统一的,开放的大国度。
有陈旧腐朽的思想和做法,也有进步的行为和尊重。
有奴隶地主,仆人少爷,却也有走街串巷的小姑娘和女商人。
性别桎梏不再,阶级差异却始终横亘。
从一座巨大的天桥下走过,天桥上是一个客栈。
大门在对面的街上,因为占地太大,怕挡了道路,就在水上建起了一座天桥,延伸到街道。
不宽,差不多十米的样子,桥上是住宿的人。
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到整个街道的人来人往,还有水景可供欣赏。
第一次来的人图个新奇,都会选择住在这里。
银灯只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的大氅压得他难受。
仔细辨认一下,这好像就是陆离掉下去的地方。
两岸的樱花树已经枝繁花盛,凑得近了,还能听见蜜蜂的嗡嗡声。
银灯垂下眼,这一次,依旧没看见天道。
“撸也不行,嫖也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嘛!”
“少爷,您声音小点。”
“有什么?说还不让说!”
吵闹声响起来,银灯抬眼,对岸的人也看过来。
是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轻男人,像只骚孔雀,跟陆离年纪相仿。
他眼睛一亮,招了手,“阿离!”
他是张为泽,张家的大少爷,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一个下人拦住张为泽。
银灯说,“这是张家大少。”
下人没有放下拦着的手,如实说,“少爷,老夫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