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跑了一圈,发现那日参加宴席的诸人都无中毒的迹象,唯独郡守府的两位大人,肖似中毒不轻。
并且张贴悬赏告示,重金寻寒草。
他轻手轻脚的攀附在郡守府的屋脊之上,侧着耳朵听下面的动静。
柳钰是有些挫败的,他派人去各大药铺寻找寒草,皆无所获。
他动用他爹的关系,快马加鞭替他送信进夏安,结果他那么多所谓的朋友此时无人应声,甚至还有躲避之意,都当他们尚书府全靠他爹撑着,他爹咽气了,尚书府就彻底倒下了。
他从生下来就跟他爹的各路姨娘斗争,本以为已经看透了人情冷暖,谁知不过是冰山一角。
人情寒时,真的叫你防不胜防。
唯一立刻就给回信的是王彬,还让自己的人在夏安的各大药询问找寻寒草。
席明嘉抱着自己的药箱,站在他对面,“寒草生长在湿寒之地,咱们昭平一向四季如春,且此时还是夏季,你有没有想过让人去别处寻寻?”
柳钰捏了捏眉心,“大夏最寒处在北边的雪山,水路不通,陆路耗时耗力,三个月不足以来回。”
“那也要试试吧,床上躺着的是你爹啊。”
席明嘉下意识开口道,“现在不用尽全力,以后你肯定会后悔的。”
柳钰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见到难治点的病就想逃,从他嘴里说出这话,让他有些意外。
“已经派人去了,拿到药典的那一刻,就让人去了。”
他说道。
席明嘉点了点头,“那你比我强。”
柳钰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但是也没心思去追问他的反常,只是问道,“我姨丈的余毒可清了?”
“王大人身体里的热毒尚浅,银针便可逼出。”
席明嘉回道。
“嗯。”
柳钰轻轻应了声。
府里的人他一一做了盘查,有了一次被亲信出卖行踪的事情,他姨丈行事谨慎了不少,府里用的下人都是来路清明的良家,盘查起来并不困难。
几乎可以排除自己下毒的可能,那么他爹与姨丈只能是在外面中的毒。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一个人,“有没有可能是曾老怪打击报复?”
王生一也恍然大悟,“就是,他;老东西之前还去报复楠姐,差点整死楠姐,他很有可能同样记恨关押他的我哥啊。”
王恒之刚被施针,拖着沉重的身子坐在书案后,对着身边的人摆手,“去请横一刀来,大人我要问案子。”
旁边的人更领了命令,就要冲出去,陈雁一袭蓝衣,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嘿,各位。”
众人防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大胆!私闯郡守府,你知道是什么罪行吗?”
陈雁摆了摆手,“哪有这么严重,我就是来看看老朋友。”
“你——你!”
王恒之瞪大了眼睛,接连两个“你”字,未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连忙起身迎接,“神捕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王生一撇了撇嘴,这人一看就很牛,不然他老哥绝对不会这个样子。
陈雁摆了摆手,“大人言重了,我是横一刀的顶头上司,刚听见你要问曾老怪的案子,特来为你解疑。”
他目光透过王恒之落在柳钰的身上,开口道,“你就是柳大人家的小公子是吧,听说你在找寒草?”
柳钰点头,神捕,他自小听着这人的名字长大的。
陈太师家的公子,曾是当今陛下的伴读,据说与陛下的关系极好,专门帮陛下办一些棘手的事情。曾经把他老爹陈太师的受贿证据都交给了陛下,堂堂三朝元老最后吓得灰溜溜的要告老还乡。
好再陛下念其苦劳,一道圣旨,先帝爷扶持的最有权势的男人挂了个太师的虚衔,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