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入宫那天,李婉只陪自己玩了两天,刚好把凤栖宫逛完。还没等楚子夏好好熟悉熟悉这里,李婉就白要去上课,不能再陪她玩了。
楚子夏这才知道,前两天李婉是特意请了假来陪她。皇后娘娘本意是想让楚子夏和李婉一同听夫子讲课,奈何楚子夏对读书这事情实在不感兴趣,于是婉拒了。
进宫本来已经是对自由的绝大限制了,她宁可一个人在床上睡大觉,也不想听那些老古板唠叨。虽然李婉说她的先生并不老,也不刻板。但这关系不大,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读书罢了。
想她在沈家,沈不敏对她读书的事现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是不要求了,只是没从前那样严厉,时间上也宽松了许多……
宫里她没什么认识的人,和皇后娘娘也没什么能聊得来的,早上请过安、用过早膳后,楚子夏又回到屋里睡觉。
一睡就是一上午。
午饭吃完了,回屋里看会书,困了,继续睡。
这么睡了两天,楚子夏受不了了。
这也无聊了!她还要待在皇宫里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总不能靠睡觉来度过吧?
于是第四天乖乖地随李婉一起上课。
先生未来前,楚子夏拉着李婉一通问:“婉儿,你说你的先生不老也不刻板,那他年岁几何?相貌如何?性格又如何?爱不爱罚人抄书啊?”
李婉默默放下手中经书,一个一个回答道:“先生大你我五岁,五官端坐,性格很好,从未罚过我抄书。”
“哦,”楚子夏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口又问道:“这么年轻啊?”
李婉以为她是在嫌弃这先生年轻,学识浅薄,忙道:“是年轻,不过学识很是渊博。”
楚子夏点点头。
还想再说些什么,夫子已经进来了。
楚子夏连忙端正身子坐好,偷偷瞄着那夫子。
一身书卷气,背挺的很直,走起来不快,却很稳;至于五官,算不上精致,但也别有一番俊美。
看着那张脸,楚子夏觉得有些眼熟。
那位夫子看到自己也愣了一下。
于是楚子夏确信两人见过。
只是,到底在哪见过呢?
楚子夏苦想,她自问记性不好,默书三遍仍是不会,
趁着先生落座的空档,她小声问李婉:“你家夫子叫什么?”
“余阳。多余的余,阳光的阳。”
“余阳,余阳。”楚子夏在心中默默念道,“确实不记得了。”
上午课照常上着,楚子夏听得晕晕乎乎。她和三公主压根不是一个水平,而且今天讲课的内容,李婉提前预习过,楚子夏却是连书都没翻。
但是为了不耽误她们进度,楚子夏只能装作听懂的样子,不敢再看先生一眼。
一个上午,楚子夏都没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位余阳先生,而且和那位余阳先生没有半点交流。
直到中午吃饭时,桌上有一道酸菜鱼的菜。
酸菜鱼入口那刻,楚子夏突然想起来了。
她和余阳不仅从前见过,而且互相认识,关系也还不错。
想到这些,过往的一些画面随之而来。
“你个穷酸书生,靠卖几张字画,何年才能发得了家?”
“我看你就是个书呆子。”
“小爷是个正人君子,说话算数。”
“来,我们拉钩。”
“洛神赋?”
“这个我知道。”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嘛!”1
“酸菜鱼。”
“喂,酸菜鱼!叫你呢!喂!”
“小爷给你起的新名字你可满意?”
“行军打仗嘛,懂兵法策略就行了,谁要你满肚子墨水啊。”
“小爷昨天刚做了首新诗,来,念给你听听。”
“你不卖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