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间,周牙一路听着地上的马蹄声,刚过边界线,便摇头道:
“不必走了,孙国公已经追上来了。”
一听这话,阮王和虞夫人又不干了,大叫着让周牙去拦住孙国公。
周牙听得心里有气,这群人真是大爷,他让他们快点跑,一个个闹脾气的不肯跑,现在不必跑了,又骂他不尽心尽力。
负气之下,周牙只能提着剑,对阮王等人做着最后的交代,
“接下来的路,就是阮王殿下自己走了,末将能拦多久不知道,但阮王殿下若是不想沦为孙国公的阶下囚,还是应当尽全力的寻条出路便是。”
“当然,若是阮王殿下愿意与孙国公同流合污,那末将这条性命,便枉葬在此了吧。”
没有人用眼睛盯着阮王,也没有人需要阮王拿出一个立场,更没有人一定要阮王不能投靠孙国公。
无论是花锦还是厉云卿,甚至是齐王侧太妃添香,都不觉得这个阮王有多重要。
所以花锦才要周牙将阮王送回湖山郡。
即便阮王投靠了孙国公,对于谷旗州和北地来说,影响都不大。
但周牙只是听令行事,他没有交任务,就必须将阮王顺利送出谷旗州,即便赔上自己的这条性命,那也必须要这样做。
跟在他身后的齐王军们见状,一个个的也不含糊,当即抽出手中的武器来,面对着孙国公大军追来的方向,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今日一战,虽死犹荣!
为数不多的齐王军,才寥落上百人,大家围成了半个圈,将阮王等人护在圈内,而阮王等人的身后,便是一条长桥。
桥下是一条天堑,深不见底。
只要阮王等人过了这座桥,砍断长桥,便可暂时阻挡孙国公的府兵追击。
届时阮王等人,要何去何从,便不是周牙这等小兵队长能管得着的了。
但是阮王他们就不走,十几个人惊慌失色的聚在齐王军们的背后,夸张的鬼哭狼嚎。
“你们快走啊!”
有齐王军着急的冲阮王等人喊,还不走这是要闹哪样?阮王是想等着被孙国公捉吗?
那他们即将到来的战死,又有什么意义?
虞佳佳一脸阴冷的看着这一切,她的身子缓缓的往桥上退,她不想看见孙国公。
那个畜生,她不想看见她。
远处的沙土飞扬,愈发近了,一群身穿铁甲的兵,骑着湖山郡马冲出沙尘,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府兵。
人数,果然是齐王军的数倍之多。
“迎战!!!吗的,甭管为的是什么死的,今日有幸能杀几个孙国公这狗贼的府兵,也死得值了。”
“值了!!!”
周牙大喝一声,领着齐王军就冲了上前,很快,便是一场厮杀。
他们是齐王军,所有齐王军都是谷旗州人。
不管他们是老兵,还是齐王死后才入伍的新兵,都无一例外是谷旗州人。
只要是个谷旗州的底层人,便没有不痛恨孙国公的。
曾经的老齐王好歹还是荒淫无道,但孙国公是真真实实的把控了谷旗州几十年。
在这几十年里,谷旗州苛政猛如虎,百姓活得是水深火热,对孙国公这个人,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
孙国公一倒台,谷旗州百姓迎来了小厉王妃花锦。
在花锦的手中,谷旗州福利政令层出不穷,只要是个谷旗州人,都不得不感叹,相比较花锦的治理与孙国公的治理,谷旗州的百姓生活水平简直就是两个样儿。
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这样一对比,谷旗州百姓对孙国公的恨意,便愈发鲜明。
只要是条血性汉子都知道,不能再让谷旗州落入孙国公手里,孙国公就是个乱臣贼子,是个过街老鼠。
必须人人喊打。
而真正厮杀起来后,阮王这边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