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卿从花锦的身后将她抱住,低声说道:
“你不进来,那我便出来。”
她不肯主动,那他就多主动一点,连她的那一份主动一起。
也是一样。
花锦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树叶,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她知道厉云卿又要去拼命了。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拼命。
可是唯独这一次,花锦突然心很痛。
她抿了抿唇,蹙眉感受着自己内心的这种疼痛,别扭的不肯吐露一丝自己内心的感受。
才不要承认,她是在心疼他呢。
“孙国公的府兵动了,不出几日,就会对谷旗州有动作,他在湖山郡怎么样,本王不管,可你如今人在谷旗州,我就不会让他在谷旗州胡来。”
这谷旗州如今在花锦的治理下,日子过得蒸蒸日上,某种意义上来说,齐王府已经归顺了厉王府,其中也与北地产生了许多利益关系。
孙国公一旦拿回谷旗州,北地将蒙受巨大损失,厉王府在谷旗州的许多投资,也将血本无归。
更何况,谷旗州往北就是北地,厉云卿不可能放着孙国公这么一个威胁在家门口。
这一仗,只要孙国公敢来,厉云卿必将正面迎上。
花锦将手搭在厉云卿的手背上,回头看着他,
“那孙国公手里三十几万大军,你的神策军现在满打满算才十五万,分散了十万大军留在北疆盯着北戎人,现在手里才五万,能行吗?”
“不许怀疑你相公的能力。”
厉云卿眯了眯眼,咬了一口花锦的鼻尖。
这一下,便将花锦内心的担忧全都冲散了,她挣脱出来,抬脚去踢厉云卿,
“你是狗吗?动不动就咬我!”
打闹间,厉云卿已经笑着飘远,几个腾挪间就提着蝉翼刀出了院子。
留下花锦气呼呼的停在了原地,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疼倒是不疼,就是被厉云卿莫名咬了一口,好想咬回来。
没过一会儿,她蹙眉,觉着自己有点儿神经病一样,心又开始疼。
一个男人,得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儿,才会把战场当成个家,一年到头的,竟没过过几天的舒坦日子。
花锦双手抱臂,抬头望天,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对厉云卿,就开始......想念了呢?
战事一触即发,但阮王府一行人丝毫没有察觉出危险即将来临。
以阮王为首的这一群人,灰头土脸的被齐王军送到了驿站。
此处刚到谷旗州南边,过了驿站便是阮王别院,距离并没有多远,稍稍走几里路就到了。
刚到驿站,齐王军们纷纷松了口恶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只要送到这里,他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可以甩脱阮王府这些人了。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一路走来,阮王府的人就闹腾了一路。
为的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是阮王今天要吃山珍海味,就是虞夫人嫌弃齐王军伺候不周到。
那些齐王军为了完成任务,好声好气的将阮王一行人送到驿站这里,便准备撤走。
阮王等人自然不干,和虞夫人连成一气,拦住周牙,不让他离开。
只听虞夫人叉着腰,蓬乱着头发大声骂道:
“狗东西,你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吗?阮王妃娘娘和虞二小姐的身子都不好,你要么把我们送回齐王府,要么留下来伺候,就把我们丢在这驿站里算怎么回事儿?”
阮王也是一脸的难看,
“本王好歹也是皇室血脉,你这个狗奴才这么薄待本王,等本王禀奏父皇,定要把你们的头都砍了!”
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原本阮王以为自己在谷旗州都城的日子,已经过得够稀碎了,结果日子没有最差,只有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