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灱略略仰眸扫了一眼，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怀中小猴的毛。
“等他醒来再说。我之前以灵力封了他的五感，解开后，他大约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适应，不用担心。”
白孔心依旧惴惴不安，但也没多言，只是在看她时，不由多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小猴。
他发现，从进来到现在的，除了自己，旁人好像都看不到小猴一般，连刚才护士来，都没对小猴的存在提出质疑。
小猴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无声的对他龇龇牙，又翻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白孔眼角抽了抽。
这是成精了吗？
他轻叹一声，找个位置坐下，等白振醒。
他看着时间，半小时后，他突然听到床上人呻吟了一声，他蹭的站起身走到床边。
白振眼睫随着眼皮的动作颤了颤，过了一会，眼皮慢慢掀开。
人刚醒，眸中泛着迷茫。
白孔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振缓了一会，对上他的眼，不由一怔。
“哥？”
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白孔点头，回头朝顾灱看去。
顾灱摆摆手。
“除了外伤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白孔略略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人扶了起来。
“你还记
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白振身子僵住，顿了好一会，垂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有些痛苦的紧紧攥住白孔的手。
“哥，我不是想的，但我也知道，是我禁不住诱惑才会让这个家变成这样的。”
白孔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白振面上难色浮起，眼里恐惧加深。
“真的要说吗？不能说的！泄密者会死的！”
白孔安抚他的情绪，十分干脆的将现实说明。
“你不说的话，会死的更快。”
白振一哆嗦，摇头。
“不会的，我只要再继续好好供奉他，就不会有事的。”
白孔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你怎么执迷不悟！？”
白振面色一沉，潸然泫泣。
“不是我的不回头，是我根本回不了头！我和他签了契，我贪心不足，用了我白氏三家四十七口人的命做筹码，我根本没有办法回头的！”
白孔手一颤，差点丢手。
“你！你说什么？”
白振面色苍白一片，看不出一丝血色，痛哭流涕。
“真的不是我本意的！我以为我可以的，谁想……”
“欲壑难填，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顾灱轻飘飘的插了一句嘴。
白孔心惊不已。
这个年代，怎么还会……
难道，恐怖复苏了吗？
他深呼吸，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转头去看顾灱。
“顾善人，可以救吗？”
顾灱抬眸，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
沉重的气息在屋内流转。
白氏兄弟不由觉得肩头像是泰山压顶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色也一点一点变得难看，额间慢慢溢出细汗。
良久。
顾灱幽幽叹息一声。
“救是能救，但生机只有一线。”
白孔眼中希翼闪过。
“什么！？”
“以命换契。”
白孔怔。
白振回神：“用我的命！我的命！只要能救，就用我的命！”
顾灱怜悯乜他一眼，轻轻摇头。
“你的命脏了，没用。”
白振一怔，目光下意识的随着顾灱的目光转到白孔身上。
白孔回神，轻笑。
“看来，是我的咯。”
顾灱点头。
“你常年侍奉城隍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