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斌显然不打算就此坐以待毙,他拔腿就往大路方向跑去,可邹当然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捡起地上一块石子就打了过去,正中于斌的胫骨。
于斌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扶着小腿在地上疼得打滚,早就没有了之前温文尔雅、足以吸引万千少女的气质,只剩下狼狈。
“你跑不掉的,要是不想再白白受苦,就束手就擒吧。”邹玄走到距离于斌一米远的地方,开口道,“我问你,是你唆使丁美云,杀了袁浩和其他几个女生,对吧?”
于斌不服气地昂起头,擦了擦额头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怎么能说是我唆使的呢?我为何要唆使她去杀我自己班上的学生?是丁美云自己先发现了程洁写的日记,然后又推理还原出宗潇潇死亡的真相,她想为她报仇,于是才在网上搜索各种诅咒害人的法子。”
“可偏偏就是那么凑巧,我不但是武大外语系的副教授,还是东皇门在武运市分部的当家,丁美云想到使用魇镇之术报仇,被东皇门手下负责探听监控消息的人得知,觉得这是一桩现成买卖,便把她的信息给了我。”
邹玄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提起了十二分注意,“东皇门?那个上世纪就被政府取缔的非法组织东皇门?”
“正是,东皇门当年虽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但并未彻底消亡。”于斌幽幽地说,“当时门内的众多弟子已经另谋出路,我也早想洗手不干了,要不然也不会留学回国后谋了一个大学老师的职业。”
邹玄冷哼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既然你已经打算洗手不干,为什么又要出手帮丁美云复仇?”
“那也是因为丁美云太过锲而不舍,我不教她魇镇之术,也难保她不会去寻找其它方法,下毒、或者直接在夜里抹了几个舍友的脖子。”
于斌继续装模作样地说:“宗潇潇毕竟也是我班上的学生,她死了,凶手逍遥法外,我也无法心安呐!我想试试丁美云的决心,便提出可以助她报仇,代价是她也要一起死,她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
邹玄怒目而视,喝道:“你无法安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宗潇潇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吧?”
“什、什么?你开什么玩笑?”于斌明显慌了神,比他刚刚跟邹玄斗法被打得落花流水时还要慌张,“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确实没有证据,我只是怀疑,宗潇潇为什么从没有向别人提过她交往的男朋友?两年多前,那个每周都会在校园论坛发上好几百字向你表白的学生,为什么在宗潇潇死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帖了?为什么我之前碰到你时,只不过随口提了一下宗潇潇,你会明显流露出紧张的神态?”
于斌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不过这次的汗是因为慌乱和惶恐而流的。
“以上这些,如果只是单一发生,尚且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凑在一起,我就不能不怀疑了。”
他逼问道:“是丁美云发现了宗潇潇死亡的真相找上了东皇门助她报仇,还是你知晓了她对宗潇潇的感情,利用她替你报仇呢?至于让她一起死,也不过是要灭掉所有的活口,好让整个秘密都就此深埋地下吧?”
“看来你比那个丁美云还要聪明一些,她就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斌冷笑道,“我也从没在丁美云面前现过身,一直让手底下的人和她联系,她仍把我当做年轻有为的、受人尊敬的、教英美文学的老师而已。哦、对了,就在这个月教师节那天,她还给我送了一支高档钢笔呢,真是可笑!”
“不是我比谁聪明,而是她们都没有想到,你这个衣冠楚楚,为人师表,甚至还十分受学生们爱戴的大学老师,背地里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邹玄忍不住骂道。
于斌非但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表示认同,“你说的没错,我是狼心狗肺,可你是怎么猜到我是丁美云背后的人的?我自认并没有在这起复仇案件中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