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二十分,武运市立大学的教师宿舍楼下,只有孤零零的一盏路灯。
说是教师宿舍,可已经是学校在上个世纪70年代建的了,条件简陋不说,厕所都是公用的,除了实在找不到住处的年轻外地老师,已经没人住在这里了,平常压根没什么人会来。
于斌不紧不慢地骑着自行车,到了地点下车后,又不慌不忙地将自行车锁好,对着身后阴影里说了一句:“都跟了那么久了,这都到了还不出来吗?”
“你骑的那么慢就是为了让我追上吗?”邹玄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将共享单车停在一边。
“那不然呢?不让你追上我,我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你呢?”于斌没有了白天在人前展现出来的儒雅,他现在这衣冠楚楚却阴险凶狠的样子,妥妥的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邹玄走上前,以比于斌还要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于斌,“你就这么自信能干掉我?而不是我干掉你?”
“呵呵呵~大言不惭~”于斌发出一声嘲笑,“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以为就凭和你在一起那个小姑娘的禁咒术,就能够完全祛除我下的魇镇?巫咸的后人传到现在,连男丁都没有,还自欺欺人地打扮得像个男人似的,也不过只剩个虚名而已”
巫咸是上古时的巫医,根据古书记载,其为黄帝、唐尧都曾占卜作筮或祝延祈福,也有传说他是华国最早的天文学家。
邹玄到这时才知道巫吟月原来是巫咸一脉的传人,难怪她之前使用的符咒上会使用先秦以前的字符。
就算于斌不是始作俑者,他刚才的话也足以彻底激怒了邹玄,说什么“传到现在连个男丁都没有”“打扮得像个男人似的”这样充满歧视的言论,让他的眉间都拧成了疙瘩,连太阳穴都暴起了青筋。
话不多说,邹玄抬脚就是一记飞踢,直奔于斌的门面,于斌也眼疾手快,用双臂挡下邹玄这一踢。
“可以啊,有两下子,怪不得巫家的臭丫头找你当跟班。”他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作为玄门中人,难道你是打算用这么不入流的拳脚功夫来决胜负吗?”
邹玄知道于斌是在激自己舍弃拳脚,刚刚那一脚,他已经探出于斌的虚实,虽然架子是在,反应也不错,但是力量和体质都一般,而且不知为何总感觉他挡的那一下非常虚,拼打架自己绝对胜券在握。
“哼,打架你打不过我,斗法照样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邹玄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符纸,摆好攻守兼备的姿势,严阵以待。
“哼,区区两张破纸片而已,你也太托大了!”于斌也振臂一挥,从袖口中射出十几张白纸,都是有着狞笑表情小人的形状,向着邹玄劈头盖脸就飞过来。
邹玄也以手发符,两张符纸上下翻飞,只片刻功夫就把那十几张纸人裁得粉碎,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怎么会?你究竟是什么人?”于斌惊恐万状,
他哪里会知道,邹玄手中的符纸可不是一般的符纸,这都是他花功德金买来的鬼差特供符纸朱墨,再用他邹家祖传的符咒画法制作而成的符,就是修行了几百年的妖物也难以抵御,别说是这种江湖邪术制作的纸人了。
邹玄收回两张符,踩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纸人,那些纸人虽然不动了,但破损之处,居然真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看上去无比妖异。
“果然是旁门左道。”邹玄轻蔑地说。
于斌虽恨,可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他转身就向大路方向跑去,可邹玄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捡起地上一块石子就打了过去,正中膝盖,于斌摔倒,狼狈不堪。
“你跑不掉的,要是不想再挨打,就我问你,是你唆使丁美云,杀了袁浩和其他几个女生,对吧?”
“怎么能说是我唆使的呢?我为何要唆使她去杀我自己班上的学生?是她自己先发现了程洁那个蠢女人写的日记,然后又推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