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先前只是想着避开霍缙,并没有具体要做什么。
现下进到殿中,佛香袅袅,无声间安抚她泛着燥意的心。
目之所及是一张张书案,案上整齐放着经书还有纸笔,而正对书案的一面墙上,满满都是经书,被檀香浸润,被佛声加持。
宴清黎听祖母提起过,这好像叫福经。
佛经所在之处,即为有佛,不能烧予已逝之人,更不能烧予未逝之人。
最好的做法是将佛经奉起来,一来祈福,二来护佑,所以叫福经。
宴清黎先前想来藏经阁,就是想亲眼看一看。
她将已经抄录好的佛经递出,“小师父,这份佛经可以奉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慈言双手接过,对着她弯腰行一礼,带着敬畏之心,放置到了墙上空着的格子中。
然后将格子中放置的小木牌拿出,交给宴清黎,“若是日后施主想要取走经书,可携此木牌前来。”
“多谢。”
宴清黎握着木牌,转身欲走,眼角余光注意到大半空间都空着的小格子。
在某种难以释明的情绪下止住脚步,“小师父,若我想帮人抄份经书,那人身上可能杀业较重,抄什么经比较好?”
突然间就想到了他。
虽说他可能不需要,但是她想做些什么。
不论在别人眼中他是什么样,在她这里,她受了他许多的关心和恩情,她都记着。
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的。
在宴清黎伴着木鱼声和檀香,提笔抄经书的时候,霍缙遇上了宴夫人和程夫人。
一开始,他是想着慢慢过去,给宴清黎时间平静,但就是这短短时间,就是这般巧。
“姐姐,有位小师父,咱们问下师父吧。”程夫人拉着宴夫人的手臂,话语间难掩焦急。
宴夫人眉头紧皱,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来,但是视线触及到霍缙头上的长发,张开的嘴又闭上。
眼见着程夫人要上前询问,她一把拉住她,“和尚哪有长头发的,别过去,问他也不会知道。”
霍缙认出了两人,也听到了两人的话,他轻哼一声,面上扬起温和惑人的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需要帮忙吗?”
嗓音亦是温和从容,极具亲和力。
宴夫人上下打量他,目露警惕,“师父有些面熟,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霍缙,“小僧从未见过施主,不过,小僧有个弟弟,名叫慈言,施主是否见过他?”
经他一提,宴夫人想起来了。
程夫人注意着她的反应,“你认识?”
宴夫人点点头,“接引我们的便是慈言小师父。只是慈言小师父一看就是正经僧人,而这位……”
两人看过去,霍缙温和一笑,并不生气,“阿弥陀佛,施主约莫误会小僧了。小僧从未做出有违佛门戒律之事,亦是正经僧人。但若是二位不信小僧,小僧也没有办法。”
他佯装无奈摇摇头,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准备绕过两人。
“师父您等等!”程夫人拽着宴夫人夫人手臂,先叫停他,然后继续跟宴夫人说,“姐姐,问一下他吧,万一师父知道呢?咱们已经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有见到姑娘……”
霍缙听着,低敛的眸眼中有晦暗之色一闪而过。
“这里是皇寺,她不会有事,应是躲到哪里去了。”虽是这般说着,宴夫人望向青年,犹豫片刻后询问道,“小师父,不知道你是否见到一个姑娘,带着海棠面纱,身着海棠色的衣裙。”
霍缙当然见过,他刚把人吓跑,正打算去哄人。
“海棠衣衫的姑娘么……”他装作认真思考,“好似见到过一位。”
“在哪儿?”程夫人急急追问。
霍缙看看她,看看宴夫人,“那位姑娘是夫人的女儿吗?跟夫人不大像。”
程夫人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