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听得无语,这说法真让人汗颜了。一路唠着拌着,回到新府,已经快中午了。东方爷胃里空,吐出的除了酒还是酒,薛浅芜想让他吃些饭,可是徒劳无功,他根本难咽下。
服侍他歇睡了,秦延让薛浅芜先吃饭。菜都端上桌了,薛浅芜被闹腾得没半点儿食欲,也没怎动筷子。
约到日暮时分,宰相府有人来请东方爷了,说是皇上派来了人,已在府中等候多时。
薛浅芜晃醒了东方碧仁,此时他的酒意已消,只是头有点儿胀痛,洗了洗脸,就清醒了。经薛浅芜提点,猛然想起晚膳的事。愁又袭来,蹙拧着眉,徘徊着走来走去。
薛浅芜不敢乱说了,宽慰他道:“不过是吃顿饭,难不成还能把你压在那儿,跟娇公主圆房不成?”
东方碧仁被她逗得苦笑,笑了一阵,忽然停下来恳切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薛浅芜吸口冷气道。这是他们两家人的餐宴,她去凑个什么热闹?
东方碧仁坚定地道:“我不想隐瞒你,想让一切都明朗化!这样咱们才能知己知彼,经得住可能的误会……”
薛浅芜想了想,忖思着道:“就算还像上次,扮成你的随从……但那皇后和皇太后、包括你的母亲,都已见过我了,万一不慎,露馅了怎么办?”
东方碧仁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只带你一个人,未免太惹眼了……不如我找一个身高与你差不多的暗卫,你们一左一右,这样别人就能少些怀疑!反正我身边的随从常换,连母亲都难以认得全!”
安排妥当,薛浅芜的心里,仍是忐忑。这次前去,与上次不一样。上次人杂,在诸多俊男靓女中,她一个小随从,自然引不起注意。何况上次,皇后和皇太后都还未见过她。
今晚座中的每个人,都见过她。包括皇上赵渊,也与“她”有渊源。
就算把她饰得多么像位公公,也仅是像而已。尚未亲临其境,薛浅芜似乎已看到,在一双双老练犀利的眼光下,她被穿透成马蜂窝的千疮百孔之惨样儿。
为了掩饰瘦削的体型,东方爷特意给她找了件宽敞衣服,虽是宫装,却近乎于袍子,穿在身上八面来风,颇为凉快。
东方爷亲手为她易了容,之后让她揽镜自照。薛浅芜终于踏实了三分,这副丑陋尊容,比上次的还要可怖,就算前废后薛浅芜的将军爹在世,估计也认不出。
这才放下了心,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与东方爷一起,先去了宰相府,与老夫妇会合。时近夜幕垂笼,府门外的光线并不很亮,东方槊和梅老夫人,皆没注意儿子身后那俩随从。
第一贰五章圣上忽指婚,拟双喜临门
薛浅芜和东方碧仁默不作声,随着东方槊夫妇,一路入宫。皇上赵渊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君臣之礼不可废,何况亲家还没结呢。东方槊深知其理,不顾高太后、皇后李氏的客套说辞,仍是逐个俯首拜过。
赵渊哈哈大笑,开篇里自有含义道:“咱们多年的交情,槊兄总是这样客气!以后更当和睦如一家了,这些繁文缛节,外人不在,就省去了吧。”
东方槊却恭敬神态照旧,如置身在朝堂,慷慨陈词,摆正一番公私理论。虽然有些破坏晚膳轻松融洽氛围,但从明哲保身的官场学问来看,这样做是不会出差错的。无论今天还是日后,皆不会被抓了把柄去。
严谨恪守,功高不盖主,位尊恒谦卑,配上东方槊那浑然天成的大气魄,颇有宰相之风,这也是多年来他稳居相位的主要原因。
却说几位最尊荣的妇人,也聚在了一起,拉着手儿,姐姐妹妹叫得好是亲热。不需多时,鸡毛蒜皮、儿女长短、养生美容,絮絮碎碎说了一堆。
素蔻公主望着东方碧仁,心如怀春,面若敷脂,益增娇美。可能考虑到今晚非比寻常的意义,终是敛起了汹涌的爱慕相思,以小女儿的娇羞态,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