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碧仁环视一圈,沉声说道:“综合案情以及民众心声,匪女神丐荒唐可爱,瑕不掩瑜,特赦免她以前的所有罪行。但因她的举动多有争议,绝不允许有第二人效仿,否则邯郸学步,咎由自取!另外罚她修养一月,收敛邪性,倘若日后她再有恶作剧,扰乱百姓的正常生活,由我亲自调教!”
这话说得大有含义,薛浅芜听得半癫半喜,正傻乐着,脚却支不住了重组装后的身架,一头栽在地上。
深蓝色的夜幕笼上大地,时辰已不早了。东方碧仁考虑了下,对随从说:“寻辆马车过来,带她回驿馆去。”
柳老鹁见事态熄火,提到嗓门的心重新落回原处,这一平静不打紧儿,想起了凤凰扳戒男子的话。摸摸脑袋还在头上,柳老鹁跪道:“东方老爷且慢!这位姑娘的伤势甚重,恐不适合马车颠簸,不如让她今晚宿在怡园,等明天好些时您再接她。”
东方碧仁看看薛浅芜的情况,皱眉点了点头:“给她安排一处好房。”
“那是自然!”柳老鹁喜着脸道:“她是怡园的骄傲,说来也算这儿的半个女儿,奴身会派人好生伺候她的!”
东方碧仁走了几步,回头再看一眼,终是放心不下,悄声安排几个暗卫:“你们守在附近,谨防有人混进她的房间!”
第十一章夜里浓艳,爬起就变脸
夜半人静,薛浅芜的浑身酸痛。似昏似醒之际,烛火在迷蒙的瞳孔中跳动,粉红的流苏纱帐,氤氲出光怪陆离的魅影。
这是哪里?薛浅芜挪不动身,叹了几声,忽意识到有些不对。身子下面,怎么软绵绵的,竟有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和气息?
难道……她的心肝顿时拔凉拔凉,忍住要死的冲动,微侧开身,拼命睁大双眼瞧个究竟。
妈呀,一具赤溜溜的尸体!只在臀髋部位裹着遮羞的布!那尸虽像自己一样平坦,但要健壮颀长许多!还有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居然是个男的!
他是怎么死的?这种状态,多么容易引人遐想!
但是南有观音菩萨西有如来佛祖,绝对不该是她把他折腾死的!她虽在上,但对这事一窍不通,何况她又大病未愈,怎有力气弄死男人?
薛浅芜忍痛翻了个滚,想要下来!一条手臂一拉,她又压在了尸体上!
遇上诈尸了么?他都死了还不饶她?看来这个男人生前,定是个受虐狂!
不对,貌似他还有气……薛浅芜往眼皮上沾些唾沫壮胆,细辨男人的脸。
一切皆成了放大状,那眉眼,那鼻唇,不是南宫峙礼又是何人!
妖孽是不可能死的。薛浅芜一把搦住他的喉结,急火攻心问道:“你怎会在这里?你又怎会光身被我压着?是不是你把我怎么了,然后怕我醒来杀你,所以与我颠倒了位置?”
南宫峙礼扯个哈欠,问道:“你倒是说,我把你怎么了呀?就算我把你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了?你纵杀得了我,也不能磨灭我把你怎么了的事实啊……”
薛浅芜气得晕头转向,操起一个鸳鸯红枕,使劲按在他的口鼻上道:“我闷死你!”
南宫峙礼呜呜叫道:“你不讲理!我不说出真相,是担心你自责!”
“说……”薛浅芜看他有心招认,就把枕头上移了些,让他的嘴露出来。
南宫峙礼大喘着气,愤愤地道:“昨夜我就在这儿睡的,今儿个睡过了头,却没有人赶我,一直睡到晚上,恍惚觉得有人掀开被子,也不看看爷爷在此,直接把个女人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是个处男身,不想占这便宜,谁知还没动她,她就叫着‘疼啊疼啊’,你说我冤枉吗?我只有躺直如僵尸,一动不动让她压着!”
薛浅芜想了想,脸红咳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若是假的,我堂堂八尺男儿,岂会让你压在身下欺凌?怎么也得我在上面!”南宫峙礼严肃说道。
薛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