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所想不谋而合,东方泽道:“回去之后,此事就交与你去办,我会让盛秦从旁协助。记住,切勿打草惊蛇。这件事,或许比你想的,更为复杂!”
苏漓点头,对于他所说的更为复杂指的是什么,她没有深究,只是在担心,倘若真查出是苏夫人所为,是否会连累到整个相府?
仿佛看穿她的忧虑,东方泽淡淡笑道:“放心,只要丞相未参与此事,本王是不会让这件事情连累到整个相府!”
苏漓想起,苏相如是他的支持者,倘若相府有事,对他没好处。这才放下心来,从怀中掏出那方白绢,斟酌着问道:“王爷让人送来这个,不知是何用意?”
东方泽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知道。”
苏漓皱了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东方泽若有所思道:“此物你若真不识,可回去问问你身边的丫头,或许她会认识。”
苏漓一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经查到了挽心的身份?还是密道里她展露轻功、轻易找到控制机关的位置让他产生了怀疑?亦或是证实了他的某种猜测……
“你不必紧张,”仿佛看破她的心思,东方泽忽然握住她的手,笑道,“沉门门主已死,沉门势力基本瓦解,剩余的那些人,只要安分守己,本王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了。”
不追究了么?苏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绢子……内心愈加沉重了。这东西分明就是沉门之物,如何落到了东方泽的手上?
“此物乃沉门四大杀手之一魏述所有!”东方泽眼中,冷光已厉。
魏述?苏漓一愣,就是潜伏在他身边的沉门中人?原来他就是左手剑!那这条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苏漓奇怪道:“听闻沉门中人身份向来隐秘,连四大杀手本人都互不相识,你又如何知晓,他是四大杀手之一?”
“他来我身边三年,本王早知道他身份不凡,事事提防。几月前我被人暗杀,正是他精心部署。”东方泽面无表情道,“自那次遇险之后,我便处处留心他,发现此人左手剑比右手剑功力更强,知道他是有意隐瞒。半年之后,他与沉门门主联络时,终被我发现。后来我便定下一计,引他们出手,再一网成擒。”
苏漓一怔,他既然怀疑魏述,自然是要查。只是没想到他竟查得如此顺利。想来魏述跟他的时间不长,到底对他低估了,才会反被他利用,将沉门一举歼灭。想起那次望月湖遇险,苏漓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见她忽然沉默不语,东方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望月湖之行,的确是本王诱敌之计。我一人带你上船,他们定会以为有机可乘。只不过……没想到会那么巧遇到二皇兄。”
苏漓猛地看他,“你以为……杀手是他派的?”
东方泽眉锋扬起,凌厉的杀气一闪即逝,苏漓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冷战。
他低下眸子,又恢复了镇定从容的神色,淡淡道:“杀手受何人指使,尚未可知。据说沉门的机要密室里存着一个小册子,详细记载了沉门所接下的每一笔生意,我本欲得此物,不料被人抢占先机,在我到达那间密室之时,沉门所有机密之物,已经全部被人拿走了!”东方泽浓眉深锁,目光深沉而锐利。
记录薄?就是那个写满了各种奇怪符号的册子么?那东西如今就在苏漓的手上,可惜没人能看得懂。
“找到那个册子,就能查出是谁想杀你?”苏漓蹙眉问道,“如果……”
“如果什么?”东方泽笑意未减,眼光却已冷。
苏漓长叹一声,半晌没说话。皇权争斗,古来有之。皇室血亲之间,互相暗算残杀又岂止一二?如今储君未立,东方泽与东方濯之间的明争暗斗,朝野内外都心照不宣。东方濯虽为嫡长子,却并未在皇帝跟前讨了多少好处。而东方泽之母生前倍受皇帝宠爱,因此泽虽为庶出却因才干出众而得皇帝重用,大有超越东方濯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