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儿子呀。”
“不准去!”老爷的口气愈发硬了,“那个没用的东西,饿死他罢了!若是他连警局的差事也不干了,我非但不哄他,还要将他赶出我的房子,随他怎样流落街头去!”
太太只道他是顾念着大儿子的感受,便不顾二儿子的死活,当下便气愤难当,只因儿女皆在场,也不好发作,饭也没吃完便闷声去了。
尴尬的沉默间晚饭吃罢,老爷唤道:“素弦留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众人便先行退下,素弦推着老爷到了他的书房,心里倒有几分期待。这些日子与霍家人接触久了,虽然心里时刻怀有复仇的欲望,但对于这位慈祥的老人却生出几分好感,他眉目里满是善意,处事起来亦十分公正,甚至体谅她,有意偏向着她,自己和他对视时甚至会产生些许的愧意。她在他面前的椅子轻轻坐下,乖巧地道:“爹,您有什么话便说吧,素弦洗耳恭听。”
老爷温和地道:“素弦啊,你嫁过来也两日了,马上便要三朝回门,裔凡待你可还好?”
她点点头,“爹,裔凡他待我是极好的。”
“这样便好,”老爷露出满意的笑容,“以后你们夫妻和睦,我们做长辈的也能安心了。裔凡是个好孩子,你不记恨他,说明你识大体,也是爹的好儿媳妇。”神色忽的又严肃了起来,“至于我那个不争气的次子,你要答应爹一句话,不管你娘再百般地劝你,你都不能再见他了。爹今天要你一句话,你答应是不答应?”
她眼光一飘忽,老爷立马看出她的犹豫,又语重心长道:“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当断则断,才是最好,如若不然,便是纠缠不定,日后更是难上加难。风儿他对你有情,这一点爹晓得,可你是个聪明丫头,这事上绝不能糊涂。你现在是裔凡的妻子,绝不可以落人口实。堂堂名门霍家,是万万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的,你明白么?”
她心里想,当初他们关起霍裔凡来,不允许他再和姐姐见面,然后下手“斩草除根”,原来,这就是所谓“名门霍家”的教条啊。
她点点头:“儿媳记下了。”
老爷满意地道:“这样便好。”顿了片刻,又关照道:“凤盏这孩子是个急性子,你方才嫁进来,她心里总有不痛快,却也不是个坏心肠。你读过书,有见识,切不可和她一般计较。”
她一一点头记下,便回了东院的卧房,见香萼正抱来棉褥子打着地铺,便问:“大少爷呢?”
香萼道:“大少爷在大少奶奶的房里呢。”
她觉得奇怪:“既然如此,打地铺做什么?”
香萼回道:“是大少爷交代的。”
她便坐到梳妆镜前卸妆,过了一会儿霍裔凡也回来了,香萼便退了出去。她见镜子里的他脸色阴着,像是才发过火,便问:“不是去大姐房里了么?”
他“嗯”了一声,便把马甲脱下,在红木椅子上一坐。她觉得很不习惯,走过来问:“今天是要睡地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