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扶溪回到大殿后,殿中早已坐满了人。
随着宫人的指引,扶溪坐到了潇泽宴身旁,许是见人来齐,晋帝站了起来,满脸笑意,对着殿内众人道:“今日乃家宴,众爱卿不必拘束,随意些便可。”
言罢,晋帝从桌案上拿起了被酒,道:“潇王能觅得良缘,朕甚是欣慰,如今只盼着潇王的病能够早日康复,继续为朕保卫我大晋江山和百姓,来,众爱卿同朕共饮了这杯酒,随朕同贺潇王大喜。”
扶溪冷笑,好一个心肠歹毒的笑面虎,明知道潇泽宴身上余毒未清不能饮酒,却假借祝贺之意,明面上祝贺,但实际上不仅用他这个男妃辱了潇泽宴,还以饮酒让潇泽宴下不来台。
不喝就是不给君王面子,不把君王放在眼里,喝了恐怕会旧疾复发。
果真是最是无情狠毒帝王家!
晋帝发话,众臣自然全都很配合的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唯有潇王无动于衷,还坐在那里,显然没打算喝。
潇泽宴不动,扶溪自然也没动,许是见大家目光都嘲他们这边投了过来,镜辰站了出来,躬身拢了拢手,道:“启禀陛下,王爷他如今还有伤在身,恐怕…”
似突然反应过来般,晋帝道:“瞧朕这记性,是朕考虑不周,一时忘了潇王如今有伤在身还不能…”
“哎,陛下此言差矣。”此时誉王道:“我听说潇王从前在军中那可是身中数箭都还能饮上八大海碗的,怎么如今小小一杯酒却推三阻四,莫不是真如坊间所说…”
“潇王如今功勋卓著权倾朝野,可以完全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闻言,殿中一时间窃窃私语了起来,见目的达到,誉王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见势不妙,镜辰出言道:“坊间传闻如何信得,陛下誉王明鉴,王爷他并无…”
“不用说了。”誉王打断了镜辰的话,咄咄逼人道:“一句话,这酒,潇王喝是不喝?”
因着誉王的话,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潇泽宴身上,殿内一时间静的可怕,可当事人依旧眼都没抬一下。
片刻后,一道声音打破了尴尬。
扶溪站了起来,举起桌案上的酒,“我替他喝,总可以了吧?”
誉王冷哼,显然没打算就此作罢,“你一个人臣家眷,如何能代替家主,这酒自然是得…”
“他乃潇王明媒正娶的潇王妃,未入潇府前更是大梁身份尊贵的五殿下,如何就不能替潇王喝了?”
一道声音自殿外由远而近传了进来,直到人走近,看清来人后,众臣纷纷行了礼,“臣等见过南平世子!”
南平世子?
扶溪眉宇微动,随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单手立于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誉王眉宇微皱,不悦道:“这今日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咱们素日里深居简出得南平世子给吹来了?”
男人负手而立,看了誉王一眼,并未作答,而是先躬身行了行礼,“离镜参见陛下!”
晋帝点头,“嗯,快些入座罢,不知南平候近来可好?”
离镜道:“谢陛下挂念,父王一切安好。”
晋帝道:“那便好,来人,赐座!”
离镜并未挪步,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誉王,“方才誉王所说之话…”
“本世子不认同。”他不骄不躁,一字一句道。
“不认同?”当众被质疑,誉王怒了,“从古至今,本就是君为上臣为下,哪怕他潇王再怎么功高盖天,也还是陛下的臣子,身为人臣,怎可如此不把自己的君主放在眼里?”
“倒是你离镜,时至今日还看不清局势,真是枉为南平侯长子!”
离镜面色如常,还是那副绅士贵族谦谦君子的模样,“本世子看得局势,但对于誉王方才的话依旧不认同,不论是后臣家眷还是王室子弟,都是陛下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