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不文不武。三个美男子齐齐摆在少君的面前。
陈燕卿宠辱不惊,秦子苑一脸受伤,冯遇想反抗又不敢反抗。三个人的表情区别得格外明显。
薛夜来不得不收回刚踏出花厅的一只脚,暗想,难道本君走错路了?
定睛一看,摆设分毫无差,的的确确是薛月见的府邸花厅。
少君只是要出门而已,早上起来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没干,为什么这三个人要齐刷刷站着,像即将被小富婆甄选以色侍人男儿气节灰飞烟灭的含垢忍辱?
莫非薛月见又丧心病狂地对他们讲过什么?
薛夜来皱眉。陈燕卿挂上华都大街当垆卖酒的店家虚假笑意一拱手,“公主,殿下命我等来供公主差遣。”
差遣?
怎么个差遣?从前要动容要摸一摸要捏一捏又是开怀又是尽兴,现在变成三个一块上让她自主发挥。
难道薛月见想看她审美、意趣是否修习到家,故意弄他们来测试她?
难道要让她发挥聪明才智好生判断该为谁动容、要为谁开怀、又对谁尽兴?
少君狐疑地扫视三人。一溜皮相过眼,有被看了两看动容过的,有被摸过一摸表示开怀的,还有被捏一捏言明很尽兴的。
如今三个团作一团凑到一处,顿时就滋味美妙。
好啊,原来除了我,还有两个不要脸的曾经参与脱单相看大业,我以为你是个正经高贵的公主,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还吊着三个一起凑一处玩耍!你都没有羞耻心吗?!
这算什么,凑牌友够一搭子吗?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事业有颜值有自尊心,竟然和宜春楼的姑娘同等待遇,被拖出来品头论足搔首弄姿还花魁争霸,你们皇室的人真是了不起真是心够黑。
以上,约莫是三人心声。
薛月见依旧觉得胞妹榆木脑袋,陈冯秦三人在她那里估计和大街上随便买来的萝卜没区别,早已经划掉选一个出来给她的可能。他之所以叫三人来,主要还是想找点事情给她。可想而知少君的揣测偏离太多。
不过纵使在心里思忖一回薛月见的意思,少君也不打算再争什么表现。她也在内心里划掉了兄妹和悌、谦让、敬重、哄一哄、讨好之类的词汇。
作孽的薛月见大早上把乐原拿去做牛做马,薛夜来只能独自去城外走一趟。那三个美男子别别扭扭互不搭理地也挤进马车,奈何马车只那么大,冯遇还被排出来和车夫挤在一块。
少君来到城外一处旧道观,从十几年前开始,里面没了道士就一直空着,而后有人看中它清净,花钱改置一番做成私宅。
薛夜来要找的是它现在的主人。
道观里有许多动物,猫狗来去自如,不大的水池子泡着三只白鹅,房顶上还有许多鸽子。少君走到大门口,从前主神殿边的树下,有个男子斜躺着,没有发冠,头发松散地在脑后系了一个结。
他眼睛半闭不闭,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长烟枪,烟杆上挂着只红色的烟丝袋子,上面还有金色的回字形花纹。
半眯着眼睛懒散散地吐出一口,白烟袅袅似云霭,吞云吐雾中烦恼尽消好似不在人间。
“今日的客人可真多啊。”他突然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对正进门的少君道,“小乐原怎么没有来?”
薛夜来便道,“我兄将他带出门了。”
那人便摇了摇头,颇为感慨,“你那亲哥可真不是好人。”晃晃悠悠地从躺椅上站起,大冷天穿得也不厚,身形瘦削到好像只剩一层皮包着骨架子,脸色苍白,气色不知是病的还是冷的。
“客人来了,就随意泡点水吧,我这里可没什么好茶。”道观主人把烟杆放在椅上,也不请一请客人,直接往殿里去。
薛夜来可不是来喝茶的。她转头对面面相觑的三个美男子道,“你们可去外间等候。”
陈燕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