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会怼得江月明哑口无言,江月明说不过他就动手。
他们最近一次动手是昨天晚上,朗云何把最后一块红烧肉让给江月明。多么体贴温柔的举动啊,褚非凡看了都忍不住称赞,可江月明不买账,筷子一摔,道:你想撑死我?
朗云何慢条斯理,说:我觉得你还能吃十盆。
褚非凡夹在俩人中间,心惊肉跳:这不是没事找事、无理取闹嘛。
然后他们就开始打架,打了半天难分高下,最后因为怕惊扰到附近居民,只能潦草收场。
褚非凡暗自揣度:以江月明睚眦必报的性子,朗云何以前一定得罪过她,狠狠得罪过!
这不,今天她又搞了一块莫名其妙的木牌。
一百三十九啊,简直是把朗云何身为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褚非凡再一次对朗云何投以同情的目光:“朗兄,加油。”
其实他更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于江月明这朵霸王花。
朗云何却看他不顺眼,冷嘲道:“我再不济好歹有个名次,不像某些人,妄想爬到我头上,结果一盏茶不到就被踢出去,呵呵。”
褚非凡和他讲道理:“我真的冤枉……”
他招惹谁也不敢招惹那位,找罪受不是?
“话说回来,你为何会被排挤到百名开外。”
朗云何手指揩过木板上自己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摇头叹息:“自作孽,不可活。”
江月明走到医馆。
华贵的马车从北拉到南,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踢踏着铁蹄来到江氏医馆门前。
日头高照,锦绣夺目。
江月明望向门口:谁啊,这么大阵仗。
轿帘一掀,家仆在旁边扯着嗓子吆喝:“知府大人到——”
桂三秋从轿上下来,他长得不高,微胖,衣着华贵,面料一看就是上好的。
江月明微怔:知府?他就是那个强占自家老爹宅地、扫荡平了重盖豪宅的知府?
桂三秋对边上的家仆耳语几句,家仆领命上前询问:“请问馆主现在何处?”
了不得,不得了。
堆放草药的小隔间里,江横天正在磨刀。
“爹,你在干嘛?”江月明凑上前去,“知府要见你。”
江横天没好气说:“不见。”
宅子烧了,地被占了,他心里还残留着怨气。
江月明打量那把磨得锃亮的菜刀:“你不会想……这刀可是拿来切菜的,不能杀人。”
江横天斜看她一眼:“你上次还拿着果刀冲出去,好意思说我。”
江月明说:“这不一样。”
“都是杀人,怎么不一样。”江横天继续磨刀,“放心,我就想想,不会真动手。”
江月明上前扯他胳膊:“之后再想,知府现在就要见你。”
“见我作甚?继续要宅子?”江横天甩开江月明的手,“小妮子,你到底站哪边?”
江横天一向不喜与朝廷官员打交道,打心底觉得他们贪婪且抠搜。
曾几何时,有位小家子气的朝廷命官雇他解决仇家,事了之后竟然讨价还价,迟迟不肯交付尾款,连预付的定金都想讨要回去,暗影阁阁主劝他不动,江横天只好亲自去讨。
当官的油腔滑调,说:“杀人偿命,这样吧,这条命算我头上,从此这件事与你们暗影阁无关,我们两清。”
最后,黑崖刀架在脖子上,年迈的老官员才颤颤巍巍明白自己贪错了人,交钱时手抖不停:给、给给你。
暗影阁的刺客没有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向来直来直往,所有雇主都应当明白一个道理:人命买卖,不能空手套白狼。
有了那次经历,江横天心里对官员埋下了偏见的种子,从此只接江湖单。来晓春后,偏见迅速茁壮成长为大树,江横天听见“知府”二字就手痒。
江月明还在劝:“这位知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