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里,为了配合官府调查,江氏医馆只能专心照顾重伤昏迷的张仁崇,暂时闭馆。
案情为首,伤者为大,江月明本来以为要忙碌一段时日,没想到张仁崇家大业大,他重伤不能移动,管家听闻消息后匆匆带着十几个下人赶来。添床布账,熏香袅袅,江氏医馆云雾缭绕,大家一起提前进入仙境。
家仆妥帖细心,连换药喂药都不劳烦应梦怜,有人说:“应夫人,我学过一些医术,您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就好。”
应梦怜把黑糊的药碗给他:“……也行。”
一通折腾下来,开医馆的反倒最清闲。
趁着闲暇,江月明从家里翻出一块前主人留下的大木板,三天时间没干别的,咬着笔杆苦苦思索,用墨笔在木板上面洋洋洒洒挥舞下一百四十个名字。
写完后又搭架集草,在院里建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简易草棚。江月明满意欣赏自己的杰作,最后将写满名字的木板放到棚下。
褚非凡见了,好奇地绕着名板转了三圈:“这是何物?上面写的什么,暗杀对象?”
他仔细看过一百多号姓名,惊呼道,“怎么连我也在上面!咦?等等……”
褚非凡的名字几乎在最底下,位列倒数第二,倒数第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朗云何是也。
如此,必然不是暗杀对象了,褚非凡催促江月明,说:“到底是何意?”
江月明吊着他:“你猜。”
正好,朗云何从医馆回来换班,他踏进院子,瞅见木板后神色微变,扯着嘴角说:“月牙儿,你倒也不用竖块牌子来提醒我,我心里有数。”
江月明说:“我乐意,这样显眼。”
褚非凡听着他俩打哑谜,他本就性急,此刻焦躁地跺脚:“我听不懂,你们能不能直接一点。”
“当然是排队等着做江家女婿的人物名单。”朗云何靠近看,“哟,褚兄,我若没瞎,这是你的名字吧,连你都敢排在我前头,是嫌命太长?”
褚非凡听到“女婿”二字时已经懵了,整个人都是木的,朗云何一问,他慌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当江家女婿?是她自作主张把我加上去的,等等,不对,你为什么要把我加上去?难道……”
他捂着胸口往后退,誓死不从,“江月明,我尊敬你救我一命,就算我们以前共事过,可我真的对你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我劝你、劝你收回对我的非分之想。”
褚非凡多虑了,江月明不等他说完,已经抬笔将“褚非凡”三个字从木板上划去,她对朗云何说:“你摘的野果味道不错,本姑娘高兴,允许你前进一位。”
朗云何于是从一百四升到一百三十九。
他摇头笑了片刻,随即突发奇想:“假若我前面这些人都不在了,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进门?或者我直接把第一名给杀了,顶替他的位置也行。”
江月明狠拧他的胳膊:“你做梦,杀一个人,这辈子都别想进江家门。没本事就别叫嚣当大夫朗,不能讨本姑娘高兴,你就去给我睡草席,清炉灰!”
“炉灰清得干净能上位吗?”
“不能,一辈子只能清炉灰。”
朗云何面露愁色:“那我可得努力了。”
江月明神色高傲骄纵:“一百三十九,每天看三遍,我要你认清自己做人有多失败。褚非凡,你给我监督他。”
逐渐透明的褚非凡都准备溜走了,此时突然被叫到名字,条件反射答应道:“噢。”
江月明走出院子去医馆,褚非凡后知后觉地害怕,他一点也不想掺和进这两人的纠葛之中,进退维谷,哪边都得罪不起。
按俗套的事情发展,江月明和朗云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之事应当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才是,褚非凡不知二人有何过节,在他看来,江月明处处与朗云何作对,朗云何心态好,大部分时间能沉稳应对,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