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了,有姑老爷这样的身份给玉儿撑腰,她能欺负了玉儿?我也是想到了这个,才敢对你开口。我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几日,唯愿宝玉平平安安,能说一门好亲罢了。”
贾敏断然道:“母亲恕罪,此事竟是不成的。”
贾敏没有说的是,贾母已经七十好几的岁数了,自己都说自己不知还能活几年,又能护着黛玉多少时候?纵然能护着她一辈子,宝玉不是自己眼中的好女婿,此事便不能成。
贾母眉头一皱,问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如此?我是你妈,难道我能害了你们不成?两个玉儿成了亲,咱们两家只有更亲厚的。”
贾敏却道:“难道不亲上加亲,两家就是疏远的了?本就是亲戚,何必再如此?不如叫宝玉另娶他人,给府上再添一门亲戚,我们玉儿许给他人,也多一门亲戚,那才是两全其美的。母亲细想想,宝玉又哪里配得上我们玉儿?论出身,国公府虽好,到底袭爵的是琏儿,论品级,我们老爷是一品,二哥不过是从五品,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如何结亲?何况宝玉仅仅是二哥房中的嫡次子,国公府的爵位是琏儿的,二哥房中大半家业都是兰哥儿的,宝玉有什么?唯有一点子财物罢了。母亲竟是疼爱我些,我也是做母亲的,难道不能替玉儿想得更周全些?玉儿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林家几代单传下来的嫡长女,做皇妃王妃都使得,只是我们不愿意罢了,她不做皇妃王妃,再不济也得做个当家主母,许给宝玉以后能有什么?我们玉儿自小读书识字,样样都是按着当家主母教导的。”
贾敏一番话说将出来,气儿都不喘一声,继续道:“不说根基门第,就拿前程来说,宝玉至今读书不成,又极厌恶读书,不肯上进,连我们智儿都不如,难道竟是让我们玉儿跟着吃苦受罪不成?文不成,武不就,如何保护我们玉儿一辈子平平安安?”
贾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因为贾敏是她嫡亲的女儿,她早翻脸了。她原想着贾敏是宝玉嫡亲的姑妈,不会如外人那般在意门户之见,不曾想,在她心里,宝玉竟是一无是处的。听完贾敏的指责,贾母不乐意地道:“你知道什么?你们也太挑剔了,我早说了,宝玉的前程在后头呢,天底下除了宝玉,谁有这样的造化?”
贾敏在闺阁时娇生惯养,出嫁后林如海百般宠爱,外放时在扬州十年,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巡抚驻扎在姑苏,而非扬州,因此贾敏的品级在扬州最高,爽利的性子一直未改,贾母是她亲娘,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顿时冷笑道:“我劝母亲竟是消停些,别拿着一块玉来说话,说来说去,玉有何坚?玉有何贵?不过是一块石头!这样的事情,别人家恨不得收敛,装作没有,只母亲当着好话儿!从前我不答应母亲,今儿还是不答应。母亲也别恼我,我实话实说,母亲若想给宝玉择一门好亲,竟是好生教导他上进要紧,不说有无功名,至少有些拿得出来的本事,才能让人放下心!”
贾敏生性机变,自己是贾家的女儿,也不能惹恼了贾母,见贾母脸上变色,立时又道:“不说配得过配不过的话,就是配得过,我也不愿意,骨血倒流不是没有忌讳的。何况,我们玉儿已经定了亲,叫我如何答应母亲,一女许两家?”
贾母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玉儿几时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黛玉定亲了,她的宝玉怎么办?
贾敏似乎未看出贾母震惊的神色,起身替贾母端茶,款款地笑道:“因两家只说好,并未提亲文定,故不敢张扬,母亲也不知道。说起来,这家人母亲也是知道的,我们玉儿定的就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弟国舅爷,连圣上都知道了,说明年俞国舅考完试,就亲自给我们两家下旨指婚,到那时俞家上门提亲,两家文定。”
这些话,她早就想跟贾母说了,贾母并非糊涂人,自然知晓厉害。
贾敏虽不大喜贾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