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便被卫芸儿喊住:
“绵竹妹妹,我能喊你声妹妹吗?我娘今日来,也是为感谢你。”
“唔,大小姐高兴就好。”
宋绵竹还能说不行嘛。
她这会儿也明白过来,合着之前的铺面,人是真跟白送差不多。
早知道就买下来呢!有便宜不赚多亏心啊!
怎么就以为里面有啥阴谋,唉,做人还是不能太阴暗啊。
小姑娘咧着嘴,心里在淌血。
那么大的分店,没了。
舒蓉被提醒到,终于舍得松开阮娴,掏出帕子拭拭眼角,颇为不好意思道:
“让大伙儿见笑话哩,芸儿说得对,咱不光该谢丫头,更该谢过整个宋家。若不是有你们帮扶,芸儿她……”
宋绵竹连忙打断:“姨母这话生分了,大嫂嫂嫁进咱宋家,那就是一家人,何谈帮不帮。
再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爹娘不在了,大哥也走了,如今就她是大家长,全指着大嫂嫂掌家。”
“那我这个当姨母的,也得替她亲娘道声谢。”舒蓉微笑点点头,神色中有满意。
这姑娘是真聪明,难怪先前让芸儿难办。
两句话便说尽一切,既是表亲近,也是表态度。
且是在明着告诉自己,娴儿虽丧夫,可在宋家地位不低,让自己莫要担忧,也别想着将其带走。
看来娴儿这孩子,也算苦尽甘来,落在一户良善人家。
这老天爷的摆布啊,就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总得走着看才知真切。
院里起了小风,不大冷,但光站着总不好,几人便去堂屋坐下。
俩母女是一左一右挨着阮娴,舒蓉更是忍不住把她手握起。
宋绵竹都替那长凳心酸,俩人座非要当仨人座,也是倒霉。
她没地方挤了,也懒得去“争宠”,一屁股坐到对面。
反正美人嫂嫂谁也抢不走。
宋绵竹刚开口想说话,没想被卫芸儿给堵回来。
“二位今儿来……”
“咱今日夜访是听闻……”
“唔,大小姐先请……”
“妹妹有话尽管问……”
俩人又同时闭了嘴,互相看看,都是神色尴尬。
虽然从没提过,到底是对头成了亲戚,属实有点别扭。
怎么个相处法,是个问题。
舒蓉见俩人都成了哑巴,不由失笑,眼神温柔,带着长辈的慈祥,自顾自说起:
“我与婉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自她成亲搬离老家后,也曾有两年没见过面。
后来成亲有了身孕,家里那个不成器的男人,双亲早逝,却被他亲叔算计,险些锒铛入狱。
婉姐得知此事后,出钱出力,竟挺着五个月身孕亲至,才保住我一家,也保住芸儿的性命!
婉姐对我有恩,此生难忘,芸儿这孩子,也是受我影响,才会一直帮慕……帮那冒牌货做事。
你们莫要怪她,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姨母的眼瞎,竟然连婉姐的孩子都认不出,叫娴儿白受多少苦!”
这个故事有点俗套,但确实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