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
堂屋桌上,摆着叠烤肉,被笊篱盖住,早已放到凉透。
老道士悄无声息翻进屋子,先给宋青川开了门,见他跑去烧热水,自己坐到屋里,一点儿没嫌弃,大口大口吃起。
宋绵竹打门前过,看见这一幕,不由揉了揉眼。
昨儿睡得晚,醒得却极早,此时还迷糊着哩。
再睁眼一看,唔,老头边吃还边冲自己乐,是她认识的老道士没错。
“快别吃了,忙了一宿,该吃些热乎的!”
她几乎用抢的给抢下来,把一碟肉串拿去灶房。
先蜕下肉块,重新煎热,再把馒头压饼,两面煎至金黄,肉往里面那么一塞,便成了香喷喷的肉夹馍。
那边宋青川烧好热水,泡了壶茶,几人又回到堂屋里。
宋绵竹牙也没刷,脸也没洗,就看着他们吃。
等俩人肚里有食,稍放慢动作后,她方才忍不住好奇问道:
“火势如何,到底是哪儿起了火,没出什么大事吧?”
其实自己也知,前面那句,问了也是白问,若火势不大,又怎会拖了一夜。
足足三四个时辰,啥玩意也烧没了吧。
老道士吧唧吧唧嘴,吃得很香,俩耳朵在此刻形同虚设。
宋青川喝口热茶,缓缓神,脸色不是很好看,甚至带上些莫名气愤。
“离咱家铺子不远,隔了两三条街吧,烧没了整整三间铺子,连带两边还烧塌两户。”
宋绵竹倒吸口凉气:“怎会烧得如此厉害!”
“是啊,怎会如此厉害,烧得又快又猛,压根来不及熄灭,就跟有什么在暗中助长火势。”宋青川手里摩挲着杯子。
没来由想到老家,那里也曾起过一场火。
宋绵竹面色凝重,也想到这里,城内房屋不比乡下,用得是泥胚稻草大梁木,城内多是砖瓦,不该烧得如此迅猛。
除非,浇过火油啊。
她嘴里喃喃重复:“到底是何人家恁倒霉?”
宋青川抬头看过去,厚重的嗓音带着深意:“这地方你也熟,正是怀恩堂。”